第眼见到朱氏,她虽然装扮得体,举动也是受过教导大家风范,但是徐夫人却并不满意这个儿媳妇。
朱氏看她时,眼睛里流露出,是底气不足和急于想要讨她欢心那种眼神。
再得体装扮,再符合规矩举止,配上这样眼神,未免也落档次。
所以这个看不上,直延续到现在。
唯能让徐夫人对朱氏高看眼,就是她肚子还算争气,给魏家生个极其出色孙子。母凭子贵。这大概就是徐夫人对朱氏能直容忍,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
徐夫人当时有些不以为然。但现在,亲眼见到这个乔家女儿,倒忽然似是若有顿悟。没想到乔家能养出这个难得见美人儿。确实容光照人。乍进来时,见多识广譬如徐夫人,也觉自己眼前亮。
容貌倒在其次。乔女仪态,颇入徐夫人眼。
人这生,前半辈子拥有越多,经历越复杂,等年纪大,许多想法就会慢慢改变,也更喜欢简单清静东西。
物是如此,人也样。所以这也是为什人越老,往往越喜欢童子缘故。
徐夫人看着乔女时,觉察到她忽然抬起眼睛,和自己飞快地对望下。
辈见面礼。
“老夫人心意,女君收下,起身吧。”钟媪说道。
小乔谢礼,随后起身,低头规规矩矩地立于魏劭身侧之后。
片刻后,她感觉到榻上徐夫人似乎还在看着自己,忍不住微微抬起眼睛,和她对视眼。
……
徐夫人那只独目立刻捕捉到她眼神。不是怯怯。只是些微不确定。除此,就是明亮、坦然。
徐夫人看人,往往第眼就是对方眼神。以貌取人,并非没有道理。双目之神,也是人貌之。
她直觉地对有着这样种眼神人怀着好感。
相反,有些人,譬如她媳妇朱氏,徐夫人就直没法对她生出好感。这也是从第眼眼神开始。
当年丈夫要为儿子聘朱氏,徐夫人顾虑她出身,当时有些不愿。奈何丈夫坚持,朱氏父亲对丈夫又有救命之恩,徐夫人最后勉强接受。
前些时候,钟媪从信都回来,徐夫人问起乔女。钟媪将她路上被并州陈瑞劫持,君侯攻下石邑事讲述遍。说,乔女容貌稀世,举止算得体,品性亦良。
可惜。
最后她又加这句。
钟媪在徐夫人身边服侍大半辈子,为人谨慎,轻易不多说句话,像这样直接在徐夫人面前表达自己看法,也是少见。
徐夫人便又追问,“可惜”作何解。钟媪说,老夫人自己见,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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