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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他地位和名望,魏劭还相当年轻;但相比于自己,确确实实,他是个完全成年男子,肩膀宽阔,腰背挺拔,两人这样相对而立,她被他衬愈发娇小,以致于不得不微微仰头,才能对上他直视而来目光。
就如春娘描述那样,他是个非常英俊男人,身着龙山九章诸侯冕服,玄衣纁裳,黑中扬红,沉稳之外,逼面而来威严。在礼官赞礼声中,他就这目光笔直地望着和他不过臂之距小乔,双目眨不眨,目光幽暗,暗如同黑夜最深处那片黑夜。
小乔眼睫微微颤下,再次垂下眼睛。
礼官唱赞完毕,有人捧上条红巾,头放到小乔手中,头放到魏劭手中,二人同牵红巾,走到那张几案
几案上,整齐摆放着婚礼所用黍、稷、牢(荤菜)、菹、醢、湆,前来观礼宾客也衣冠整齐,按照序位跽坐在铺设于几案后矮榻上。他们边和身旁人低声交谈,边等待着吉时到来。
这些人里,大多是跟随魏劭到此部曲家臣,也有信都当地官吏。他们也是白天时才刚刚知道这个婚礼。虽然他们当中些人,先前就知道魏劭要和兖州乔女联姻,但婚礼来这快,还是令人惊诧,毕竟,昨晚这个时候,魏劭才刚刚从博陵那场战事中脱身回来。
关于兖州乔家与魏家旧事,在座诸人大多都是听闻过。正也是如此,魏劭和乔女十年后联姻,才更令人浮想联翩,对那个乔女,未免更是怀些好奇,都在等待着她片刻之后露面。
吉时到,小乔入礼堂。
当她双手上下平持在腹,轻舒广袖,出现在宾客面前时,原本还响着轻微嗡嗡声礼堂,忽然就安静下来,许多双目光射过来,齐齐地落到她身上,有审视、有惊艳,也有不能为人所知心怀叵测。
小乔并没感觉到紧张。她微微垂着眼皮,目光安静地落在自己脚前那方地面上,随着耳畔礼官抑扬顿挫赞礼之声,在四周那些目光注视下,被两个伴人引着,不疾不徐地前行,最后走到堂中那张几案前面,距离还有几尺时候,停下来。
她对面,立着个人。
她清楚地感觉到来自于对方两道目光——不同于侧旁那些她能够完全忽略目光,这个人目光直视着她,毫无避讳,带着种她难以描述压迫力量。
她重重衣裳下皮肤仿佛也感应到这种压迫,周身毛细孔慢慢舒张,汗毛也似乎根根地悄悄竖立起来。
她慢慢抬起眼睛,对上对面那个男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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