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慢慢地安定下来。又想到她此刻恐怕正在焦急等待消息,迅速收神,轻轻催马,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它此刻依旧搁置在原地,箱盖密闭。因为许久未曾有人动过,箱盖之上,已经蒙层灰尘。
束慎徽打开,取出那把被她弃下他曾用作聘礼送去月刀,带着,回到繁祉堂。
他横刀于案,看许久,最后,将它封入匣中,裹紧,唤来王仁,命派遣信靠之人送去雁门,交付给她。
“再替传句话,就说——”
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已然转为明光晓色,沉默许久。
“就说,当初求娶她前,便备此物。叫她务必好生保管,以备将来之用。”
王仁携刀去。此时晨雾散尽,道朝阳光柱从窗外猝然扑入,迎面射入眼中,束慎徽只觉耀亮得刺目,几乎叫他无法睁眼。
他偏过脸,闭闭目,避过这初春第道朝阳,他随之感到疲倦也朝他袭来。他命人打来冷水,双手泼扑于面,待精神恢复过来,叫老太监为自己更衣。件件,如往常那样,穿好朝服,最后自己亲手戴上帽冠,迈步走出繁祉堂。
上天有眼。幸而,她心里那个人,不是他。
从前这个曾令他寝食难安最大不甘,原来才是他此生最大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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