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方才就已被王妃强收奏折幕给惊到,此刻站在李祥春身后,微微张嘴。
李祥春无声无息退出去,朝他使个眼色。张宝回神,忙也跟出来。老太监轻轻落下帷帐,阖门,叫还在外头候着人都散。摄政王今夜做事,到此
老太监再瞧眼摄政王。他倒也没有出声阻止,只将自己慢慢地靠在床头上,脸色微微沉下去。他急忙应是,唤来张宝,照王妃话,股脑儿都捧出去。
等奏折都被拿走,姜含元再问老太监:“殿下晚上吃吗?”
“喝药,便就吃不下去,只吃几口。”
“不过,昨日起,本就胃口不振,总共也没吃多少。”老太监又补句。
姜含元打开食盒,将带来吃食取出,摆在方才腾出来空案上,解保暖锦障,最后抽箸,双手奉上:“殿下吃吧。是庄嬷嬷为你准备,说是特意照你口味做,还是暖。就算没胃口,好歹也吃上几口。”
赶出来,躬身向她见礼,引她入内,直到内室。
“殿下就在里头。”老太监替她张开道隔门。
内里是间方室,设床榻。应是用作卧寝之用,故地方不大。此刻火烛通明,她看见他穿着常服,人斜靠在榻上,正在看着手里奏折。榻旁张矮几之上,另外还堆些折子,笔墨齐备,看着是在榻上做事。
“殿下,王妃来。”老太监说。
他神色如常,看她眼,随即收目,口里道,“不是说,明早回去接你吗,来此何事。”他嗓音带着些嘶哑,说完,继续看手里奏折。
他言不发,依然沉面,没接。
姜含元等片刻,耐心就用光,微微蹙眉:“原来殿下今夜急急叫来,就是让看你如何带病做事吗?”
“怎,你是觉着不日便可出京,这是越来越放肆?“
他仿佛呛,随即寒着声,轻轻叱句。
奇怪是,那语气听着,却又仿佛不是真动怒。
姜含元放下食盒,转头问李祥春,“李公公,殿下如此几日?”
“前夜来时淋个湿透,昨日便就烧起来,殿下不叫人知道,今日才唤太医来,方才喝药。”
“摄政王手头折子,推个两天,朝廷是否会乱?”
李祥春怔,看眼摄政王脸色,迟疑下,“禀王妃……老奴不知……不过想来应当……”老太监停下来。
姜含元点点头,“那就是不会。”走上去,将束慎徽手中正在看折子抽出,连同榻上那些全部收,指着道:“李公公,都拿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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