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地接过,喝几口,向他要盖。他却从她手中接回去,随意就着她刚喝过水袋嘴,微微仰脖也喝几口。
她想阻拦,但已来不及,只得闭口,作没看见。
“方才在想什?见你直看着永泰。”他塞回盖,随手将水袋投进他自己马鞍袋里,又随口似地问。
她转脸看向他。
周围侍卫们已点火炬照明,火光中,他看着她目光微微闪
性情和模样吧?她想道。
不像她,如成婚之夜她和那男子说那样,除副身体,别,她与男人就没什两样。
这不是在骗对方。这是真。
可以这说,从小到大,她唯接触过女人,便是云落城那位母亲身边老嬷嬷,并且,接触也不多。能在军营独居只营帐,便是她最大特权。她不愿让自己再成为别人眼中异类,七八岁大,便坚持打发走人,此后,直是自己独立生活。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十三岁那年,第次来月事经历。那是夏天个下午,烈日当头,黄尘飞扬,她大汗淋漓,正和军中同伴道操练,忽然感到阵从未有过仿佛发自身体最深处隐隐腹痛,反应便慢下,被同伴脚踹中,人倒在地上。爬起来后,很快,她感到自己下,体好像流出种陌生温热液体。她以为是那脚所致,不愿让人知道,更不愿叫人看轻,悄悄回到住地方,自己检查,发现从那私,密之处流出温热液体,竟然是鲜红血。
那天她父亲姜祖望正好不在营中。其实即便他在,平常她也从不会去找他告诉他自己哪里受伤,何况是这样伤。她也没有找军医。她觉得非常羞耻,完全无法说出口,希望这次也会像从前她受过别伤那样,忍忍就会好。
那天晚上,血陆陆续续地流,直没有停,将她胡乱用来想要堵住它衣物都给染透。她以为自己这下可能真要死,她感到无比惶恐,又无比不甘。第二天,却发现自己又没有死,还活着,除下腹还是痛,流血很是不便之外,好像也没别事。就这样,她个人躲躲闪闪,犹犹豫豫,在告诉人和不告诉之间,在恐惧和侥幸里煎熬几天,奇迹终于发生在她身上,流血好像它突然来那样,自己也突然地止住……
忽然有人递来只水袋,举到她身前。
姜含元猝然收回她正凝视着公主目光,转脸,见是束慎徽驱马上来,停在她身旁,给她递来只刚拧开水袋。
“干净,没喝过。”他见她看着,不接,便道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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