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处在什样位置,便要做什样事。何况皇子?殿下少年之时,无牵绊,倒确曾是想去做边郡刺史,但他回来后不久,圣武皇帝位列仙班。先帝朝那些年,庙堂之上,高王虎视,民间又是接连灾害不断,先帝对他颇多倚重,殿下如何能去得成?”
老太监竟也反常态,轻声细语耐心地说番话。
束戬沉默片刻,喃喃道,“还道,是之牢笼,恐怕才是三皇叔牢笼……”
他这没头没尾话,惹来老太监望,却也没说什,送人到庙外,交给候着侍人,躬身道:“陛下走好。”
少帝去后,束慎徽又独自在神殿内立许久,殿内隐隐飘入来自皇宫钟楼漏声,听声,不知不觉竟已亥时。
,知你怒,但你不能让他们知道你临事沮丧恐惧和无力,哪怕你当真如此。”
“露怯,此为人君之大忌。”
束戬愣,随即肃然应是。
“明白!多谢三皇叔提点!”
“去吧。”
他惊觉,身影动动,走到神位之前,朝前下拜,行礼,随即起身退出,匆匆出宫。
他护少帝回宫之后,贤王府寿宴直持续。姜含元宴罢才归。回来沐浴过后,因吃酒,直接睡下去,自然,也是睡在那外间美人榻上。
她倒无多心事,梅园意外于她不过如同舒活筋骨,加上酒意袭来,很快沉沉睡去,也不知睡多久,渐渐梦魇又袭,她紧身子,极是不安,翻个身。
那美人榻狭仄,她又卧于外侧,身下本就局促,个翻身,半边便就空在榻沿之外,好在她反应极快,脑未清醒,身子便就有自保护反应,下意识地伸臂便要抱住床沿,奈何出来太多,竟抱不住,半边身子下沉下去,迷迷糊糊正以为自己这下要摔,忽然身形顿,身下仿佛有什东西迅速赶到,稳稳地接住她。
她彻底醒来,
束戬向他恭敬行礼,退出大殿。外面,李祥春还在守着,替他握着杆灯笼,默默送他出去。
走在空旷漆黑祭道之上,少帝思想今日所有之事,忽而后怕,忽而羞愧,忽而懊悔,忽而感动,望眼身侧正替自己照路老太监,忍不住道:“李公公,三皇叔小时,你就跟在他身边。有件事,能不能问你。”
“陛下呼奴贱名便可。陛下要问何事?奴婢毫无见识,怕是答不上来。”
李祥春仍面无表情,但语气听着,仿佛也比刚开始时候要多几分人味。
“听说三皇叔以前巡边归来,曾向皇祖父请求,要去北地任职。你知他后来为何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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