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她出去没几步,忽听身后传来他声音。她回过头,见他从腰间解面玉佩,朝自己把抛掷过来。
“小娃娃,这是带路酬谢!你年纪尚小,不足以入伍,看你也呆头呆脑,若真打起仗来,怕是要送命!若是因家贫投军,拿着这个回乡,寻最大个官,就说是本王给,换几亩田地想必足够,往后便在家中好生侍奉双亲,过几年,娶房妻室,胜过你军伍卖命!”
那少年说完,便挽缰纵马
安乐王没接话,只微微低头,目光从她因行路夜而被寒霜打湿头发和泛潮衣领上掠过,随手便解自己身上那件烟湖色厚缎外氅,朝她抛过来。
“呼”下,这还带着原主体暖衣物,倏然罩落在她寒凉肩上。她鼻息里也冲入缕极淡,但确确实实存在着若沉香般熏香气味。
姜含元闻惯自己身上泥巴汗味,时之间,反而不习惯这仿佛陡然间将自己笼罩住干干净净沉静香气。
她整个人陡然发僵,立得笔直,下意识屏住呼吸。那抛来外氅,相较于她那时个头和身量,也委实过大,搭上她肩便往下滑。快要掉落到地,她方惊觉,猛地伸手,把紧紧攥住。
她这模样落入他眼里,大约甚是可笑。
出,但那喷薄光,却已染云为霞,令附近那高远深蓝天穹也泛出层层透粉之色,宛如春日里片淡樱雾海。
她曾无数次早起,在这样清晨里操练,埋头学习各种作战和杀人方法。
仿佛是平生第次,她抬起头,然后,她见到如此个轻盈而光彩边塞深秋霜晓天。
“喂!上路!”名侍卫高声催她。
她看得入神,突然听到催促,扭头。
他摇摇头,又笑下,在顶上那片破晓霜天之下,颜若朝华。
“小娃娃,马骑得不错,路也带得不错。还看甚?回!”
他用嘉奖语气道句,随即丢下她,骑马而去。
姜含元怔片刻,忽然回神,胡乱卷起外氅,急忙也上马,追上去。
那天他们是在傍晚回。姜含元不欲让他知晓身份,回到昨日相遇那个地方,便从后追上归还衣物,随即转向,就要脱离队列。
安乐王和众人都已坐在马背之上,在看自己。她迈步要走,却又见他忽然抬手,朝自己勾勾指。
她只好朝他走去,停在他马前,距几步之远,仰头问:“殿下何事?”
“还能跟上吗?”
姜含元:“能。”
“姜祖望练兵,果然还是不错。”陈伦在旁插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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