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灰鸽扑腾着翅膀飞过窗台,钟度看眼,像是没什波澜,低声絮叨着:“会儿跟去公司吧?们公司还挺好玩儿,有健身房有录音室,还有三个放映厅可以看电影,大中小号随你挑。”
昨天旷工天钟老师今天不能赖在家里,但如果不拐上沙发上这个“拖油瓶”他还真不能放心走。
迟远山心知肚明他是什意思却并不点破,手往头顶伸,在黑暗中顺利寻到钟度下巴,捏把,笑问:“这样像话吗钟老师?谁上班带家属啊?”
“像话”,钟度抓住他捣乱手捏捏说,“家属这帅没什不像话。”
迟远山笑笑:“眼睛肿家属还像话吗?”
这晚是怎睡着两人都不记得,钟度直抱着迟远山没松手。心疼他情绪涨满胸口,自己心中那点儿郁结早就甩到脑后,曾经以为翻不过去大山在迟远山这座小山面前竟然微不足道。
迟远山醒来时候头还埋在钟度胸口,手死死地扒着他后背,像是溺水人抱着求生浮木,战战兢兢不敢松手。
昨晚浓稠情绪还残留在空气中,尚未消散干净,对视瞬间两人时无话。过会儿钟度先笑,他抬手碰碰迟远山眼皮,问:“眼睛疼吗?”
“有点儿,是肿吗?”
昨晚迟远山始终沉默,眼泪却不停地在流。他哭也是不声不响,咬着牙攥着拳头闷闷地哭,像是实在忍不住。上次这哭还是奶奶走那天,那天,他也是这样独自坐在屋子里闷闷地哭夜。
钟度于是揭开包着冰块毛巾看看他眼睛:“不怎肿,看不出来,不放心话去给你找个墨镜。”
大冬天在室内戴个墨镜?迟远山不干。第次去钟度公司,他还想给大家留个好印象。
于是小时
哭成他唯发泄途径,就像他改变不生老病死样,他也没有扇任意门可以穿越回过去救出那个孩子。
现在他眼睛肿得像核桃,钟度微垂下头在他眼皮上落下轻轻吻,说:“是肿,没事儿,会儿给你敷下。”
两人都不再重提昨晚话题,默认把那些陈年旧事当作把沙土扬在深夜寒风里。吹散、冻碎、不知所踪,以后全当它没来过,只治愈被它揉搓坏两颗满目疮痍心。
早餐是热气腾腾豆浆,配上夹五层食材三明治,心有没有被治愈不知道,总之胃是舒服。
晨时风吹进屋里,带来清爽气息。迟远山躺在沙发上,眼睛敷着毛巾,钟度手帮他按着,另只手百无聊赖地玩儿着他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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