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算循
话说出口了,意识到了,也收不回来了。
好在钟度没给他尴尬的机会,在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很快举起杯再次碰了碰迟远山的:“我记住了,谢谢”。
这回答倒是让迟远山有些意外。
他们目前的关系充其量也就比陌生人近一点儿,刚才的两句对话原本不应该在他们之间出现。
一句本不该说出口的话换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会儿桌上的人都散了,调酒的调酒,唱歌的唱歌,扎堆儿聊天的聊天,还有人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迟远山从台上下来坐回了钟度旁边,给两人的杯子各倒了杯酒:“钟老师,咱俩喝一杯吧。”
钟度拿了自己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说:“唱得很好听”。
“谢谢”,迟远山姿态随意,话说得倒是足够真诚,“我很喜欢你的电影,只不过平时不太关注娱乐新闻加上确实有点儿脸盲才没把你认出来。今天遇到也算缘分,我这儿你想怎么拍,拍多久都行。能以这种方式参与到你的电影里,非常荣幸。”
或许是自酿酒太烈,酒精上头阻止了他思考,钟度看着迟远山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人袒露出的真诚和善意甚至让钟度有些无措。
严松青的大嗓门冲破了这有些尴尬的氛围:“哥,你来煮饺子吧?李哥回家陪嫂子了,我怕他们把厨房炸了。”
“来了”,迟远山应了一声,从钟度脸上移开了目光,“钟老师你先坐一会儿,尝尝我们包的饺子,我和的馅儿。”
迟远山一走,秦桑立刻像条泥鳅一样钻过来,麻溜地占了他的座儿。
他观察一晚上了,迟远山的种种表现确实耐人寻味。
好哥们是干吗的?好哥们得两肋插刀、万死不辞,何况迟远山惦记的还是自己偶像,这刀插得心甘情愿。
迟远山喝得也不少,此时虽然远没有到醉的程度,大脑也确实有点儿放飞自我了。
见钟度微皱着眉,他不自觉地说了句不合时宜的话:“别太绷着钟老师,看看你周围这群人,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刚才的话当然也包括你,明年如果你还想来过年,我一定在这儿等你。”
换作平时迟远山即便猜到什么也绝对不会说出来,哪怕钟度确实很好猜,也表现得很明显。
最显而易见的,如果真的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没回家,回了市里起码会先给手机充个电,免得有人联系不上担心,但他没有。没有借个电话报平安,也没有回酒店去拿充电器,哪怕他住的酒店离这儿只有不到一百米。
迟远山是体贴且不会让人难堪的,今天说出这话属实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