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慢条斯理地吃着。刑龙若做菜火候很讲究，刚刚好。刑龙若坐在对面傻笑。许医生刚想说什
，电话铃声响起来。许医生放下饭碗去接电话。喂
声，然后用种甜软
方言低声低气地说起来。
刑龙若当然是听不懂。他家祖上是南方，但到他这代，北方糙劲基本上已经深入骨髓。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晃晃腿。许医生还在说着。发音有些暧昧，绵密音色在舌尖打个转。像是口中含块糖，说话时气息是甜，连吐出词语也是甜，整个人也越发甜起来。
还挺好听。刑龙若挠挠脸。
吃完饭，刑龙若提着保温桶出门。许医生继续回屋里歇着。刑龙若脚踏在门外，然后斜侧着身子转过来，大声道：“你注意保暖。最近光变天，别重感。”
许医生屋里寂静半天，最后应道：“……知道。”
在地毯上喘气。
宝宝颠颠跑进来，躺在两人中间。麦医生抱着宝宝摇摇，宝宝躺在他怀里。
家人平静下来。麦医生把米晞晖手臂摊开，躺上去。
说不上晚饭，才下午。刑龙若端着碗坐在对面埋头吃。许医生发现他吃东西好像不嚼，直接吞。刑龙若含着嘴东西突然发觉许医生在看他，于是三两下吞掉饭菜，笑道：“
吃东西是挺难看，不嚼。以前总是赶时间总是赶时间，弄这破毛病，改不过来。”
许医生放下筷子：“你这样吃东西，胃不痛。”
刑龙若关上门，很高兴地离开。
为什高兴，他也不知道。
米晞晖背上背着麦医生在客厅里打转。麦医生吓得尖叫连连。宝宝围在他们身边打转，蹦来蹦去。麦医生现在不大上网，他发现原来生活中还有这多有意思事情。他
刑龙若道：“还行。”
许医生扯张面巾纸递给他让他擦擦嘴：“改吧。真闹出胃病来就治不好。”
刑龙若嗳声。他往嘴里填口饭，应付几下刚想吞，想起许医生盯着自己，连忙又嚼几下。
许医生微微笑。
刑龙若吃干净碗里饭：“上警校那会儿是军事化管理，跟军人样。训练天下来看见食堂都跟恶狼似。真正有经验打饭怎打啊？先只抢小半碗，凉快，赶紧吃掉。警校新来不懂，抢大碗，凉不吃不到，干着急。吃掉第碗之后赶紧去抢第二碗，这时候就可以装满大碗慢慢吃。当然慢也慢不，有时候缺德大发吃着饭呢就紧急集合。所以逮着什吞什，吃进去才算数。这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后来没少挨骂，就是……挺难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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