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记。”重六道,“凡是看完下半场人,都会被疯疾感染。”
“看来你知道不比少。”
“只知些方面,但黄衣记在那三家戏楼刚唱完那两天并不在城内,所以对于那两天事并不知晓。”
“并未亲自去听那出戏。不过当日那三家戏院唱完后,出来人群安静得可怕。街坊邻居都说,不像是刚刚听完戏,倒像是去奔丧样,黑压压片人寂静无声,十分怕人。
最初两天,这些人便已经表现出古怪异常。有些人坐在屋子里望着空中某处不做声,有些人回去便把家里所有东西都砸,有些人哭个不停,有些人看到不存在东西,还有些人干脆没有回家,而是失踪。
重六在戏楼外留下记号中,以百晓门密语指示见面位置。他选定朝元桥桥洞下,传闻那里有抓交替水鬼,晚上不会有闲杂人出没,方便他们说话。
踏出“近路”与现实界限之前,祝鹤澜告诉他,“在这儿看着你,有任何异常你只需叫。”
“谢谢东家!”重六灿然笑,戴上面具便踏出去。
夜风从河面上吹来,卷起层层抛荡着月光縠纹,摇着岸边半人多高芦苇。停泊在远处码头边零星渔船里点着灯,冒出渔夫在船上煮夜宵香味。
如此宁静夜晚,是否很快就要分崩离析?
然后是这些人亲人开始受到影响。知道最清楚是豆花巷里骆权家,他家小儿子睡到半夜忽然被阵窸窸窣窣声音惊醒,却看到他母亲骆家媳妇披头散发地爬在床上,在骆权耳朵边轻且快地不断说着什,有点像是在背书。
那小儿子被那场面吓得半死不
重六静静等待着,直到有脚步声渐渐接近。他转过头来,看到身着紫黛罗裙戴着玉兔面具女子渐渐从深蓝夜色中析出。
两人对面行礼,互相取出砚台来确认各自百晓生身份。重六便道,“贸然留下暗信给师姐还望恕罪,只因事态紧急,首生又迟迟没有音讯。”
道比般女声低沉沙哑不少却十分舒适声音从面具后传出,“这两日中城中有疯疾蔓延。也尝试过联系他,只是他恐怕也已经被传染。若你不留口信给,也会想办法联络你和另人。”
“关于这疯疾内情,不知师姐知道多少?”
“这疯疾来莫名。看似毫无章法,但实有内情。被疯疾感染之人,思维混乱,些以前心中想过却因为道德约束和对后果恐惧而不敢付诸行动黑暗念头好像失压制,全都爆发出来。只是追本溯源,却追到出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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