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到大都在领教他不动声色的控制欲,戴上他的戒指后,他这种控制欲便变本加厉起来——因为在他心目中,她永远都是又笨又小又可怜的,是片刻不能离开他的掌控的。
他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心意改造她,他喜欢她素颜不化妆,喜欢她长发扎马尾,喜欢她穿衬衣长裤。和别的男人不同,他特别乐意陪她逛街,在不断否定她的选择后,帮她选一些贵得要死却又土得掉渣的衣服。每当她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怨气
他反扣住她的双手,温柔地问:“醒了?”
她将脸在他衬衣上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
他动了一下,缓缓转身,轻轻抬手她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他握着她的左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从西裤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
他的样子,与其说是在求婚,倒不如说是在请罪,未免跪得太实在、太沉重了。
宁以沫讶然看着那枚戒指,她从没想过他的求婚来得这么突然,也这么不浪漫。她想笑,眼睛里却先一步闪出点泪花。
外激烈粗,bao地吻着她,吸吮着她的唇舌。
她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直觉这样的他有些反常,她双手抱住他的脸,讶然地直视他的眼睛。
一滴眼泪啪地落在她脸上。
他不再说话,无声地将头埋进了她的胸口。
然后,他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压在她身上。
“以沫,嫁给我吧。”
他的声音是低微的、恳求的、谦逊的、退让的,就像他的爱曾翻越了千山万水,这才千里迢迢回到她身边一样。
宁以沫曾看过一部香港爱情片,片子里的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时,是这样说的:给你个机会一辈子折磨我,你要不要?女主角不解地问:哪有这种好事?男主角听后,微笑着亮出了求婚戒指。
所以在宁以沫很傻很天真的心里,她一直以为男人向女人求婚,是带着准备一生被女人折腾的孤勇的。
然而,答应了辜徐行的求婚后,她的三观彻底颠覆了。因为有可能一生被折腾的那个人是她!
宁以沫承载着他身体的重量,忽然有了一种真切实在的感觉。就像某本书里所说的那样,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人的重量。她环抱着他,安心地合上双眼。
天快亮的时候,宁以沫从很浅的睡眠中醒来。
她还在沙发上,但是身上多了条毯子。她一眼就看见站在落地窗前的辜徐行。
他的背影已不像昨夜那样沉重,笔挺的背影在溟蒙的光线中,自成一幅犀利醒目的黑白画像。
她悄悄起身,踮着光脚走到他背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将脸柔柔地贴在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