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圣诞节。
陈木潮生活仿佛潭死水,除春节会帮周颖月包几个饺子,其他时间娱乐活动几乎没有,连去岳山看陈志和周思妍都随心所欲,不挑在忌日专门去。
陈木潮弯弯眼睛:“好久不见。”
范临正经不过三秒,挠挠头,说你怎点都不变啊。
“下就认出你,你怎该长什样还长什样。”他看起来有些忿忿不平。
范临表情好比见鬼,指着陈木潮脸,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你……”陈木潮倒是不知道范临还有结巴毛病,看他眼,说刚才谢谢你。
“不是,不是,陈木潮,”范临又将手腕转回来指着自己脸,问他:“你还认识吧?是谁?你猜猜看?”
范临和学生时代没什变化,还是很高大,看起来强壮点,也没有发福迹象。
怎这多人都往他跟前凑,问他还记不记得他们是谁,陈木潮面无表情,说:“不认识。”
走出大堂。
走出酒店,陈木潮才稍微能喘过点气。
陈木潮扯扯衣领,觉得自己身上酒味太重,但风很小,他也没什办法。
天已经完全黑,道路上有轿车从远处驶来,开着闪亮车灯,陈木潮往光里看眼,又反应迟钝地被刺激到闭上眼睛,视觉受到冲击,眼前片花白。
“欸!小心!”道声音将他拉回现实,陈木潮睁开眼,发现那灯已经离自己很近,车主好像开车灯也眼瞎,丝毫没有减速意思。
陈木潮上下打量他番,“你也没怎变。”
范临嘿嘿笑,说他现在当警察,平时运动量很充分地保持
陈木潮拿看傻子眼神看他,但范临毕竟和陈木潮朝夕相处大部分高中时间,对陈木潮有所解,立刻明白他这眼神是什意思。
“你羞辱谁呢!”范临跳起来给他拳,完全没有老同学见面局促,但过几秒,他自己又冷静下来。
语气也轻:“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有多久。
高三那年在医院里不欢而散以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硬要给“好久”加上个具象化体现,是十四年。
随后他肩膀被什人按住,将他整个人往后拽,陈木潮踉跄下,和那人起退回人行道。
“说你看点路啊,”那人又说,又皱皱鼻子,闻到空气里酒味,手掌在鼻子前挥挥,有些嫌弃地说:“酒喝多头脑不清醒吧。”
陈木潮转头去看,脸被路灯照得清楚。
那人也愣住。
其实他刚才就听出来,这中气十足又带着点贱兮兮声音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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