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会有彩虹,你会找到。”*
“陈木潮,你觉得找到吗。”姜漾轻拍陈木潮背,偏过头,于他肩膀处落下吻。
陈木潮冒出点胡茬下巴蹭蹭他,粗粝感碾过神经末梢,他不明所以地问,找到什。
“彩虹尽头狐狸,”姜漾说,“救赎。”
“听不懂。”陈木潮语气困倦,手上力气却很大,箍住姜漾腰,带着他起往床铺上倒。
东南边夏季降雨多,潮湿环境不利于伤口长好,陈木潮怕是又要受不少罪,姜漾抹好药膏,陈木潮还趴在他身上,没有要下去意思。
“你不是晕,”姜漾推推他,“躺下去睡觉。”
陈木潮没动,姜漾以为他已经睡着,想去碰他手抬到半,他却突然出声。
“下雨。”
雨点很大,拍在楼下自行车厅铁皮上声音糜烂又混乱。
换药。”
陈木潮这才闻言睁眼,看他会儿,没说吃也没说不吃,扯些别:“你多久没睡觉?”
粥太烫,姜漾摸到打包盒盖子就把手收回来,翻出昨晚放在床底医药箱,边拆绷带边估算道:“不知道,天?”
“……”
陈木潮没发表意见,坐起来,上身还是离姜漾有点远,够不到他后背,担心又扯到伤口,姜漾挥挥手,让他坐过来点。
姜漾动作顿顿,将手搭在他淤青未散,肌肉垒块分明背上,“嗯,太阳雨。”
“是不是撞破狐狸嫁女?”姜漾笑着说。
晴天下雨,狐狸嫁女。
陈木潮主动靠近时刻太少,像太阳雨,像狐狸做法嫁女,妖怪降下怪异雨警示人类远离,而姜漾是偷窥狐狸娶亲被发现男孩,接过狐狸送来刀,去彩虹尽头找狐女赔罪。
黑泽明电影里男孩最终被狐女原谅,那姜漾呢?有没有被陈木潮允许进入彩虹尽头。
陈木潮过来是过来,很听话,就是有点过头,靠得太近,几乎严丝合缝,好像烧糊涂,整个身子重量全放在姜漾身上,下巴卡在他颈窝,滚烫呼吸打在后肩皮肤。
“快点。”察觉姜漾肌肉僵硬,陈木潮出声催促,很闷语气,像在撒娇。
身子几乎麻半边,姜漾暗骂自己不争气,手上动作没停,连串换药包扎动作做得很流畅。
不是他刻意讨好陈木潮专门去学,他玩刀时候手上常年挂彩,又不愿意去医院,干脆自己学着弄,后来熟练,便也没觉得这事有什难。
药膏苦味又弥漫上来,从腰肢直冲两人鼻腔,棉签轻轻滚过凹凸不平伤口和蛋白线,窗外“轰隆”声,炸响束青天白日降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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