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医院这段时间已经离得很远了,走回去不现实,项弈紧紧皱着眉心中不安:“希望他们没事。”
匆匆忙忙的世界沉默下来,断壁残垣不堪入目,附近的社区中隐约穿来哀恸
“疼,抬不起来。”
井冉回神试着活动手臂,肩胛骨上痛得他浑身发冷,项弈试着打开车门将自己的包拽下来,从里面找出昨天换下的衬衣来将他的手臂简单固定。
井冉老老实实地坐在地上,寒气很快透过裤子蹿到他身上,让他的脑子无比清醒,项弈刚才骂他了,项弈在担心他。
他忽然笑出声,项弈惊悚地打量他:“真砸傻了?”
“我第一次听到你说脏话。”
项弈和井冉没来得及离开。
地震发生时他们还在出租车上,马路上的车霎时间像煮沸的饺子一样乱成一团,司机一个急刹车差点把井冉晃吐,晕头转向地滚下车。
变故来的太突然,他第一次见识这种场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项弈拉扯了他一下将他唤醒:“别在这里站着,靠车蹲下。”
摇晃太强烈,井冉干脆坐在地上警惕地看着周围,行道树逐渐歪斜连根拔起,一不留神就要砸向路面,井冉推推项弈:“绕到里侧去,这里不安全。”
话音刚落,井冉耳尖地听到木头断裂的动静,余光里有阴影闪过,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项弈按下挡住,随后肩上一阵钝痛。
项弈无语地把他衣服重新拉好,又把包踢到他身边:“那你珍惜吧,我一般不骂人,坐上来。”
震动不知何时停下了,项弈把井冉的包也拿下来扔在地上当坐垫,井冉看了眼那个一万八的包,配得上项弈的屁股。
余震不知何时还会再来,最高能达到什么等级谁也摸不清,只能在原地等待期望化险为夷,项弈试图给裴辰景打电话,一开始还打得通但没人接,后来就打不通了。
井冉也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没有信号,怎么晃都找不到。
“线路受到破坏了,别打了。”
项弈清晰地听到身后井冉的痛哼声,惊惶翻身扶他,井冉按着肩膀额头上一片冷汗,眼睛只顾着看项弈:“你没事吧?”
“你疯了吗,你不要命了!看见了还不知道躲,你挡我干什么!”
看清地上那棵幸而不太粗壮的树后项弈破口大骂,粗莽地拖着他完好的手臂拽到里侧,井冉被骂傻了呆滞地看着项弈气急败坏的表情。
项弈单腿跪着拉开他衣服查看伤情,接触到冰凉的空气井冉打了个哆嗦,微微闪躲被项弈呵住:“别特么乱动,手能抬起来吗,骨头疼不疼?”
又不轻柔地拍拍他的脸:“说话,又没砸脑袋上砸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