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隔半月都会上涪陵山看望帝盛天,外间只当他虔诚佛道,不疑有他。自他巡守回京年来,凡来此处,下山时必有帝承恩遥遥相望。
她不避讳,不上前,只这安安静静守在涪陵山下这条路上。
往日韩烨御车而过,从不停留,这次马车停时间比往常多会儿,帝承恩眼底生出抹希冀,直到那藏青修长人影从马车上走下,她才猛地反应过来。
韩烨挥退侍卫,独自朝帝承恩而来,不过片刻便立在她身前。
“殿下!”单只韩烨这立在帝承恩面前,她便已眼中含泪。韩烨还朝后她并无资格觐见,自当年韩烨从东宫出征,五六年光景已过,如今再见,恍若隔世。
身道衣青年望着目光沉然施诤言,微微弯腰。
“施元帅,涪陵山别数年,元帅可还安好?为旧诺而来,还请元帅看在当年师尊舍命相救之情上,准入大靖帝都,面见贵国诏王。”
(前两章忘记给自封为王韩烨取称呼,他叫诏王嘿嘿嘿……)
除北境战局牵动着大靖朝堂举动外,这几年大靖朝上平稳得紧,连带着京城里也少许多热闹。但临近年关,还是有件事破格让安安稳稳京城热闹起来——靖安侯府嫡小姐帝安乐,即将周岁。
她生辰日还未至,日日等着送进侯府礼物就已络绎不绝。摄政王和诏王本欲在昭仁殿为她举办盛大周岁礼,可惜被靖安侯夫人以战乱未休理由婉拒,两位殿下尊重靖安侯夫人意见,将周岁宴挪到帝府举行,亦只延请亲近之人参宴。
“承恩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殿下!”她盈盈下拜,终是忍不住留下泪,倒也情真意切。
无论这些年她经历过多少,改
周岁宴前几日,韩烨循例入涪陵山看望帝盛天。这几个月韩烨发现帝盛天性子越发疲懒,以前她还愿意指点梓元和自己几句朝政上事,如今却是除下棋看书赏梅品酒,半分涉山下人烟气话都懒得说。韩烨倒也没觉得不好,这位帝家老祖宗沉浮跌宕生,如今能在涪陵山逍遥度日,也是桩美事,怕是太、、祖泉下有知,也会安心吧。
韩烨从涪陵山而下,马车走没几步,便有侍卫在旁禀告。
“殿下,那位今日又来。”侍卫望着不远处桃树下立着人影,禀告得有些迟疑。他本不欲传话,奈何当年在东宫时也算受那位点小恩惠,如今那位恳求到面前来,便这微不足道地提句。
马车里韩烨掀开马车布帘朝外看去。
不远处桃树下,帝承恩身白衣,单薄地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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