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殿下亡于云景山消息传来时,五皇子陷于晋南,先帝身边除三岁云儿,已经没有个可以继承大统子嗣。先帝为保韩氏皇权,立云儿为太子。彼时帝家位高权重,先帝亦退守西苑,只将本宫和云儿留在宫内。殿下,非和云儿觊觎殿下东宫之位,只是当时情势所逼、先帝圣命,本宫和云儿别无选择。”
谨贵妃娓娓道来,倒也说得平实。她所言未假,在当时景况下韩云被立为太子是势在必行之事,也非谨贵妃和韩云所能左右。
“当年孤在云景山出事,父皇立十三弟为储,不是贵妃之过,贵妃无需为此事向孤解释。”
谨贵妃点头,“殿下明白事理,不需本宫多言。殿下,帝家势大,连先皇也只能退居西苑,云儿被立为储君后绮云殿如履薄冰,本宫并非心思阴诡,只是本宫出身寒微,上无外戚可倚靠,下无股肱之臣相拥,要保住云儿储君之位,有些事纵使不堪,却不得不为。”
韩烨朝她看去,“以摄政王性子,就算有日执掌皇权,也会保你和十三弟万全,这些事你根本无需去做。”
淡淡开口,并未行礼。
两人年岁虽相差无几,但依制谨贵妃为先帝遗孀,韩烨应当行礼。但他并未如此,算是对谨贵妃先前所为之事不满。
谨贵妃并未动怒,相反,和面对帝梓元时不同,她在韩烨面前很平静,平静到几乎是温和。她缓缓起身,朝韩烨方向行下半礼。
韩烨挑眉,“贵妃娘娘何以如此,孤难受娘娘大礼。”
谨贵妃并未抬首,仍垂下头,“此礼,王瑾谢过殿下当年救命之恩。”
谨贵妃叹口气,面上露出抹苦涩,“太子殿下,您和摄政王情谊深厚,自是相信她。可本宫是韩氏贵妃,云儿是韩家太子。若是帝家登位,就算摄政王愿意放过本宫和云儿,那些跟随帝家朝臣会吗?将来帝家继位者呢?人心难测,您相信摄政王是不错,可将来谁又能保证?云儿才
当年韩烨从九皇子手中救下韩云,并谕令太医为性命垂危谨贵妃诊治,方能有谨贵妃和韩云今日。
“不过举手之劳,韩云是孤幼弟,救他是孤应为之事,贵妃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娘娘安坐吧,以娘娘如今身份,纵是要谢孤,亦不必如此。”
韩烨仍是神情淡淡。
谨贵妃起身,却未落座,瞧见韩烨脸上冷淡和疏离,她轻声叹口气。
“本宫知道殿下和摄政王情谊深厚,更对靖安侯视若亲弟。本宫先前做些事瞒不殿下,也没打算能瞒过殿下,只希望殿下能听本宫言。”谨贵妃温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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