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毁你半生,如今唯能做,是将下半辈子清清白白无忧无垢还于你手。
梓元,珍重。
但如今目不能视太子却什都看不见,帝梓元眼底怒火只得点点藏下,直至完全沉寂。
她深深看韩烨眼,瞳中悲凉失望让吉利都不忍去看。
“何必如此,你心已决,天下疆土,你愿去哪里,便去哪里。此后,本王再不过问。”
帝梓元起身朝石亭外走,行两步又停下。
“前路漫漫,你……保重。”
事难料这句话。
“如若……”帝梓元声音干涩疲累却又铮铮入耳,她握着棋子手不自觉收紧,缓缓开口:“如若不为大局所想,权当只为故人,你是否……”愿意留下?
最后四个字终是来不及说出,韩烨已开口截断她话。
“既是故人,便早该故去。”韩烨坐得笔直而冷然,“人生过长,故人旧事,不若早早放下。”
帝梓元生桀骜不驯,即便是当年背负血仇身孑然入京时也从未低过头。不顾韩烨昨日推拒,她今日重入帅府,甘愿低头再问这句,便是为将他留下。
她抬步前行,终是没有再回头。
孤孑身影在庭院尽头消失,吉利看太子眼,叹口气追上前。
石亭里,韩烨始终是行礼之态,直至那满是怒意脚步消失,直至亭中茶水冰凉,直至春雨陡然降下,落地涟漪,他才缓缓直起身。
他背对着帝梓元离去方向,沉默着笔直地立着。
无声无言,他双眼缓缓合住,遮住枯寂苍凉眼。
可未想到,如今韩烨却连句恳求机会都不愿再给她。
韩烨空洞眼底似是沉下抹极深情绪。他缓缓起身,隔着棋盘看向帝梓元方向。
“归来,权为尽孝道,不至让老父含恨而终。当年劫,尚能存活于世全是际遇,如今已远离朝堂数载,早无意京中生活,更不会再插手两家之争帝位之主抉择。已是介布衣,于天下、百姓都不再重要,更无意卷入朝堂之争,还请摄政王看在当年之义上……”韩烨朝帝梓元重重行下礼,声声更重,句句诚恳:“准离去。”
经年之后,君行臣礼,竟是此般景况,实在唏嘘。
石亭里死般静默。旁候着吉利心惊胆战,朝帝梓元看去,果然,她脸上苍白得不成样子,眼底更是升腾出股子滔天火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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