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猛地缩,死死握紧软榻棱边,喘着粗气没有回答。他这生耗尽所有,陷害挚友,屠戮帝氏满门,但到头却落个逼死嫡子长女,设计亲母,退居西苑下场。帝盛天问他可曾得偿夙愿,真是笑话!
“不能怨朕,当年若不是你和太、祖有意立帝永宁为储,朕又怎会走到今天这步!是你们、是你们逼得朕如此!”嘉宁帝吼道,埋于心中怨愤和不甘心尽数而出,太、祖早已死去,数十年后,他当年所受委屈惶恐只能质问帝盛天。
“你知道当年大靖是用多少尸骨建立起来吗?”帝盛天看着他,突然开口。“你八岁随你父亲入战场,别人不知,你应该知。”
帝盛天声音渐重,“氏族分裂,中原混战十八年,大靖建立耗掉中原各族几十万条人命,累累白骨换得个天下太平大靖王朝,韩仲远,你觉得,和韩子安要如何锻炼继承者?”
嘉宁帝怔,心底陡然生出个荒谬念头。他缓缓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是说当年父皇他……”
“你父亲戎马生,为统中原竭尽全力,落得身伤病,他自登基起便知自己时日无多,当年你年纪尚轻,踌躇意满,他却已经没有时间来教你如何为国之君,大靖开国不过数年,根基未稳,无奈之下他只得在朝堂中锻炼你,让你迅速成长,当年有传他想立永宁为储,不过是为看看你是否仁德宽厚善待天下。可惜你却过于隐忍,性情日益多疑,慢慢失平和之心。”
“子安看出不妥,他才真正生立永宁为储之心,但和永宁都言词拒绝。后来那封永宁亦有为储资格诏书,不过是你父亲为警醒你而已,可惜你看不清他苦心,执拗地认为们将你视为弃子,反而在朝堂树立派系,拉拢群臣。”
“你胡说!如果他真嘱意朕为储君,又为何在昭仁殿里为你留下遗旨,把废立国君权利交到你手中。朕半生战战兢兢,殚精竭虑,你现在才来告诉朕他是为,真是笑话!你以为朕会信?”
“废立国君遗旨?”帝盛天眼微沉,“你居然以为韩子安最后交给是废立你圣旨。”帝盛天从袖中掏出道明黄卷轴朝嘉宁帝扔去,声音凉凉,“韩仲远,是大靖开国禅让天下帝家之主,声势权威不在你父皇之下,登高呼大靖便有换帝内乱之祸,韩子安死时,正是声望如日中天之际,他死,大靖已再无人能辖制于。岁月悠久,谁又知道有日会不会改变主意,挑起内乱,重新拿回属于帝家半壁江山,这点就连自己也不敢保证。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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