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贵妃恢复常态,笑道:“琼华宴正要开始,摄政王和施元帅来得正好。”她朝高台下举起酒杯,“今日琼华盛宴恰逢八王回京、恩科初定,可谓喜事临朝,来,本宫敬诸位爱卿,愿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绵!”
“愿大靖得天庇佑,福祚连绵!”百官齐举杯,声势浩然。
谨贵妃挥手,丝竹管弦之月骤响,宫廷舞姬登台而舞,时间仁德殿外笑声连连,好不热闹。
帝梓元懒洋洋坐在御椅上,眯着眼欣赏歌舞,副懒散模样。
谨贵妃朝她举举杯,她也轻抬手中酒杯,唇角含笑饮而尽。
中休憩,奴才寻不到摄政王踪影,不知摄政王和靖安侯世子何时会到?”
谨贵妃朝旁空位看看,漫不经心开口:“摄政王忧国忧民,政事繁忙,想必本宫举办小小琼华宴,未能入得摄政王眼。”
仁德殿外有片刻静默,皇亲贵胄满朝文武都在这,摄政王还哪里有朝事需要商讨,贵妃娘娘言下之意不过是讽刺帝家功高震主,藐视皇家罢。
“贵妃娘娘说笑,您举办宴会,本王岂敢缺席。”
仁德殿宫门口,帝梓元身绛红晋服,正踏步而来。她身后,跟着身朝服施诤言和帝烬言。
论兄友弟恭装模作样道行,帝梓元在朝堂摸爬滚打这多年,她敢在嘉宁帝之下认第二,还真没人敢放言越过她去。
“大靖历经战乱,陛下身体抱恙不能临朝,这两年多亏摄政王辅佐,才能朝政安稳。今年春闱初定,摄政王为大靖选贤任才,更是劳苦功高。”
谨贵妃声音不轻不重,正好盖过舞乐之声,“来,摄政王,本宫代陛下敬你杯。”
谨贵妃声音这抬,台阶上朝官听个十成十,俱都放下酒杯朝高台上望来。
帝梓元长发束起,眉目威仪,她踏上石阶步步朝高台走来,凡她所过之处,百官皆起,躬身相迎。
这还是谨贵妃头次正儿八经和帝梓元交锋,尽管早知帝梓元非常人,但唯此面,谨贵妃心里便如惊涛骇浪。掌管后宫两年,谨贵妃阅人无数,却还只在面前帝梓元身上瞧见和嘉宁帝相似帝王气蕴和杀伐之气。
难怪能逼得陛下退居西郊别院,将整个大靖王朝牢牢攥在手里!看着石阶上站立相迎文武百官,谨贵妃掩在袖摆中手狠狠攥住,努力保持着矜贵仪态。
“贵妃娘娘,本王入宫门时恰巧遇见施元帅,便携他同来,本王没有来迟吧。”帝梓元唇角含笑,走上高台,施施然坐在和谨贵妃平齐御椅上,朝她望去。
此时,皇宫上方钟声响,申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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