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惜着命，这世上什
都能挽回，只有这个不成。”
她说这话
时候，眼底有淡淡怅然。
世上能说出这句话人并不多，韩烨却知道，帝梓元是其中
个。当年夕间帝家满门尽殁，没有人比她更明白人死
就真什都没感觉。
韩烨迎上她目光，颔首，应道：“放心，
命硬得很，怕是除你，谁都收不走。”
帝梓元懒得和他贫嘴，端桌上血燕递到他手里。韩烨接过来，想起事，道：“前几日你和安宁动手？”
感落在胸前，他低头，看到帝梓元胡乱碰手，眼微微沉，声音重些，“梓元！”
帝梓元垂首，手在他胸前指指，本正经，“韩烨，上次在化缘山就想问你，你这里是什时候落下伤？”
韩烨前几年在西北，身上落不少伤，他循着帝梓元手垂眼，瞥见伤口，来不及为刚才胡思乱想尴尬，神情变，漫不经心去扯衣袍，“在西北呆几年，身上哪能不落个伤。”
帝梓元皱眉，“你去西北不过是这两三年事，这伤至少落七八年，那时候你在京城里养着，怎会受这重伤？”
韩烨胸口处有道极深刀痕，以帝梓元眼力，眼就瞧出这刀伤应是穿胸而过，至少休养几月才见好。
帝梓元挑眉，“怎？你要为她出口气？告诉你，可没留情，她脸上伤估计到现在还没养好。”
韩烨叹口气，“心里头舒坦？”
帝梓元点头，“舒坦。”她顿顿，“怕是安宁没有舒坦。”
韩烨沉默下来，安宁把帝家真相瞒十年，梓元逼着她在仁德殿前指证嫡亲，这件事安宁不会怪梓元，可却不会原谅自己。她这个皇妹
见韩烨敛眉不语，她想想，有几分明，“在晋南时候听说你曾经被细作绑架出宫，禁卫军几日后才在京郊破庙寻到你，可是那次受伤？”
韩烨颔首，帝梓元微有感慨，“你和温朔也算是缘分，苑琴说是温朔碰巧救受伤你，才会被你带回东宫。若当初不出这事，他恐怕世都是个乞儿，难得有如今造化。”
“梓元，温朔他是……”韩烨突然开口，瞳色深沉，道：“是啊，温朔和也算有缘。”
他看着帝梓元，话到嘴边忍下来。烬言身份不能说出口，父皇能容忍有梓元帝家，但决不可能容忍烬言还活着，若父皇知道真相，只会让靖安侯府和他们姐弟处境堪忧。
帝梓元把韩烨衣袍拉上来，目光在滑过他身上各种剑伤刀伤时候凝凝，面上却是如既往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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