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走小半柱香时间,停在后院处不起眼偏堂前,看模样这应该是相府平日里收拾旧物房间。他推开门走进去,将烛火放在木架上,越过众破旧器皿,行到靠里石墙前,寻处轻轻扣。石墙应声而启,个半人大小格子出现在左相面前。格子里摆着个木盒,左相急忙打开,看见里面摆放信,舒口气。
他朝不远处烛火看看,眼底明灭不定。要不要真依帝承恩所言,毁这些信?当年太后下令焚烧,他偷偷用几封假信函偷龙转凤,留下证据。
他皱眉半晌,然后猛地扣紧木盒,怎能因为帝承恩危言耸听,就毁姜家日后自保底牌。有这几封信函,就算最后是太子继位,相府荣华仍能传继下去。左相做决定,轻叩在石墙上,墙面翻转,不留点痕迹。
他拿着烛火小心翼翼出偏院,像是从来没来过般。
半晌后,偏院房顶上陡现抹剑光,归西立在房檐上,对着苑颇为
精明和疑惑,扯扯嘴角,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自然些,道:“相爷,任安乐身份不明,又来自晋南,担心她入京目并不单出,恐怕她会破坏后日太后寿宴。再者……听说当年是相爷亲入靖安侯府搜出父亲通敌卖国证据,不知那些信可还在……”
左相神色凛,眼眯起来,“帝小姐此话何意?”
“相爷勿急,承恩只是觉得帝家事过去就算,无需再掀开,这些证据留着也只会给有心人留下空子。烦请相爷时刻警醒着任安乐,承恩就先告退。”帝承恩朝左相勉强笑笑,朝他行礼,出房。
她在宫内思索半晌,也只能想出这个隐晦办法来。如果任安乐是帝梓元,就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帝家冤屈深埋,后日太后寿宴定不会太平。左相当年搜出信是帝家叛国铁证,只要这些证据消失,任安乐就难以洗刷冤屈,皇家名声就能保住。哪怕有日她身份被揭露,也可凭此功在嘉宁帝面前保全性命。
如果她猜错……任安乐和帝家没有半点干系,那便是老天佑她!
帝承恩望眼黑沉沉夜色,消失在左相府邸。
房内,左相遣管家出去,坐在木椅上,手指轻叩。
这个帝家小姐倒是心谄媚皇家,甚至不惜抛下帝家荣辱。以帝承恩性子,若不是有证据,也不会怀疑到任安乐身上去,难道这个女土匪真和帝家有关?
左相皱眉,猛地起身,端上桌上烛火,打开房门独自人朝后院而去。
偌大相府,只能远远瞧见抹明灭火光在黑暗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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