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铭西盘腿坐在榻上,凝神翻看西北密报,听到爽利脚步,他抬眼朝门口望去,正好瞅见任安乐走进来。
“回来?”
任安乐早就做好接受,bao风式批评教育准备,猛不丁对上这春风细雨态度,生生打个哆嗦,挤出个笑脸,凑到洛铭西身旁,“铭西,这事没跟你商量声就自作主张,是不对……”
“梓元,你没有不对。前两日便说过,这件事先错在,你要如何处置都不会插手。”洛铭西朝她笑笑,拂掉她发梢上凝着寒露,“你身体还未复原,京城冬日天寒,不比们
“朕倒是明白为何帝盛天不将帝梓元接回晋南,如此脾性,简直辱没帝家之姓。”
伴着这句话,嘉宁帝出上房。房内空余韩烨人,他动动僵硬身体,不去理会满身狼藉,缓缓从地上站起,毫无预兆地朝前走去。
步步,他停在御桌旁,望着那把被嘉宁帝随意放在桌角墨绿铁剑,伸手拿起。
剑身微凉,狭长坚韧,仍是他六岁时握在手里感觉。
韩家、帝家,者为宗、者为师,到如今这地步,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蔼慈祥,戾气散尽。
“世侄通情达理,朕心甚慰,甚慰啊!”
帝承恩受宠若惊,神情惶恐。
“你与太子姻缘乃天作之合,待太后寿宴后,朕会为你们赐婚,朕等着到时候你能叫朕声‘父皇’。哎,成全你和太子婚事,也算是朕唯能为永宁做。”
帝承恩面色微红,忙跪倒在地谢恩。她不经意瞥见韩烨黑沉沉望过来目光,心底抖,避开眼。
……
任安乐刚踏进府门,便瞧见凝眉候着苑琴和苑,她走过去,解下披肩,“殿上事都知道?”
苑琴点头,接过披肩,朝房方向望去,“小姐,公子在等您。”
任安乐摆摆手,大踏步朝内院房而去。
房内燃着檀香,细细烟丝打着旋飘浮在半空,角落里燃着火炉,窗户口打开,室内温暖又通透。
“陛下,太子殿下可是惹陛下不快,还请陛下宽心,殿下向孝顺……”帝承恩咬着唇,终究是不忍心,欲为太子向嘉宁帝求情。
“哼!”嘉宁帝摆手,“他脾气大得很,朕可不敢惹他。你先下去吧,太子事朕自有定夺。”
帝梓元点头,小心瞥韩烨眼,行礼退出去。
上房内重新归于安静,韩烨犹自垂眼跪着,天子龙纹黑靴停在他面前。
“太子,你等十年,就盼回这个女子?”嘉宁帝微嘲话语在韩烨上方响起,片息后,只听得吱呀声响,上房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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