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苑垂着头,神情很是沮丧。归西跟在她身后,小心瞅她几眼,轻咳声,见她转头,才道:“你别急,你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出事。”
“太子殿下呢?”
归西回得极顺口,“殿下也是吉人自有天相,会活着。”
苑没好气翻个白眼,抬手挥开他,“去去,这句话,都听个月,你就不能说点新鲜!”
苑说着气冲冲进营帐,归西罕见有些无措,他摸摸剑,转身朝山顶而去。
怕是真对太子不抱希望。想想也是,受这重伤,崖底又没有大夫,如何还能活?将近月过去,连对任安乐抱有信心诸人也沮丧起来。毕竟崖底凶险万分,瘴气密布,出什意外也有可能
“公主,明日你休息,和归西再找找,或许会有消息。”苑心里也不好受,见安宁日夜不休寻人,建议道。
“不用,和你们起。”安宁揉着眉,朝苑和归西摆手,“你们也劳累,先回帐休息吧。”
待两人起身走到大帐口,安宁淡淡声音传来,“若是三日后再寻不到,会禀告父皇,为皇兄和安乐……送丧报入京。”
两人脚步顿,没有反对,只是低着头走出去。
算,还是继续找吧,这大营里个两个都是爆竹做女人,如果那两人真回不来,恐怕这两丫头说不准哪天就给燃,殃及山池鱼。
韩烨和任安乐又在谷里疲懒两日,任安乐实在浑身都不得劲,便拖着韩烨去例行散布。如今韩烨身体好,他们散布旅程便扩散到整个谷,慢慢走也能打发大半个时辰。
路走来,芳草萋萋,枫叶正红,夜晚至,意境不错。
见任安乐脚步有些散漫,韩烨道:“回去后送些人参和灵芝去你府上,好好吃。”
任安乐懒洋洋点头,摆手,“知道,你每日都要说上几遍。”她说着打个哈欠,随意道:“咱们被困在这个月,也不知道外头是啥模样?”
大帐里没声息,安宁也卸下刚强面容,颓然朝木椅上靠,捂住有些涩然眼。
安宁曾经以为她十年前在慈安宫佛堂度过那晚便是这生最难熬时候,却不想刚才说完那句话时更加难以自持。
如果帝梓元就这样悄无声息因为她死在这里,那她罪,还能找谁去恕?
如果皇兄至死都不知道任安乐就是帝梓元,那他这生,也太冤枉。
安宁从未如此时般真切感受到,背负帝家冤屈长大,从来不止她个。悬崖下生死未知皇兄和任安乐,是这世间最有资格活下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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