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乐。”任安乐回首,朝韩烨晃晃酒壶,认真纠正,“怎,殿下有事?”
韩烨行到她身边,问:“为什要留下温朔,你既然从开始就知道他跟在身后,就不应该到此处才告诉孤。”
“殿下,温朔担心你,才会路从京城跟来,再说朝廷波谲云诡,走错步便是万劫不复,他天资聪慧,让他早些经事也会成长得更快。”
韩烨知道任安乐说得句句在理,仍皱着眉道:“孤会护着他。”
“你能护他多久?终有日他要学会走出殿下羽翼,这个世道,除自己,没有谁可以护住谁。”
曾参与去年河堤款项下放,其中以钟礼文为首,皆是沐王派。臣曾听闻江南各*员间会有本内帐,其中各*员以代号为称,平日各记本,待年终时会将账目汇总。”
江南有内帐并非秘闻,可是其账簿内完全没有名讳,即便拿到手,也辨别不出究竟哪些*员牵扯其中
“那又如何?”韩烨挑眉。
“沐天府二十五位*员,有二十四位乃进士出身,臣昨夜在翰林院呆整晚,每位*员会试之时试卷皆被臣看遍……”温朔抬头,少年脸庞虽带倦容,却意气风发:“他们每个人字迹都被记在心里,江南内帐事关重大,定是他们亲自所写,只要拿到账簿,就能分辨出是哪些*员牵涉其中。”
夜时间记住二十四人笔迹,这等匪夷所思之事,也只有面前这个十五岁就高中状元少年才能做得到。
任安乐眼中笃定太过肯定,韩烨眯起眼:“任安乐,你对温朔好像太过在意……为何?”
任安乐怔,朝茫茫夜色看去,半响后轻声道:“臣曾有幼弟……”她回转头,看着韩烨:“可惜身体孱弱,小时候夭折,若他还活着,应和温朔同岁。”
韩烨清楚看见,这个向嬉笑于世女子眼底闪而过深沉悲痛,那是只有最亲血脉离世时才有彻骨冰凉,她静静望着他,黑沉眸子熟悉凛冽,就好像,他曾经在何处见过般……
“殿下。”任安乐低唤声,韩烨从恍惚中回神,负于身后双手悄然握紧。他望着任安
不止是韩烨,就连任安乐手中摇晃扇子也停下来,半响后,她对着神色复杂韩烨笑句,神色有些怅然:“殿下,你教个好弟子出来。”
韩烨没有回应,转身回房间,算是应允此事。
深夜,天气沉闷,韩烨出房门,便瞧见任安乐抱着个小酒壶横坐在窗沿上,面容隐在月色下,有稍纵即逝冷凝。
他顿顿,还是走上前来。
“任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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