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当即给她打个电话,那边乱糟糟,过好会儿才接起来,大概是卖个开门红,窦源心情不错,问:“你到医院?”
“你去摆地摊?”窦泽问。
“是啊
霍司明点点头。
晚上下班,两人起吃饭,霍司明送他去医院,路散着步,窦泽说:“真快,都八月底,眼看夏天就要过完。”
“凉点也好。”霍司明拂掉他肩头落叶,道:“天热,你还要外出跑业务。”
“大家都是样,不止个。”窦泽不以为然地笑笑。
两人到病房楼下分别,霍司明便回去,不然窦泽知道他在外面等着,有心理压力,待不多久就要出来。
房间里很安静,灯光昏暗,只有细微雨声,和窦泽轻轻敲击键盘声音。空调出风口正对着霍司明,窦泽抬头看见霍总被风吹动发梢,站起来把空调风页往上推推。
霍司明看见,不自觉含笑,半垂着眼,听着敲击键盘声音,舍不得睡。工作间隙,窦泽抬头看他,发现他还睁着眼,便问:“你怎还不睡?”
霍总立刻闭上眼睛,装作睡着样子,窦泽说:“感冒就是得睡觉才好得快。”
霍司明挤着只眼睛笑着点头,像顽皮小孩儿似。窦泽也笑笑,继续打他电脑。
等霍司明带着笑窝在被子里睡着,窦泽用手在他眼前晃晃,确认他睡熟,才抱着自己电脑悄悄离开。
窦泽走进病房时候,窦爱国正坐在床沿上拿着收音机捏着嗓子唱:“暑去寒来春复秋,夕阳西下水东流。将军战马今何在,野草闲花满地愁……”刘青毛衣已经织半,织成个圆圆桶,这位买主身材大概有些富态,那桶看起来宽宽大大。
“这就唱起来?”他笑着问。“姐呢?”
窦爱国便不唱,收声,说:“你姐去护校那边。”
“她去摆摊?”窦泽听,皱着眉问。
“她也没说,只说去那边看看。”这个年纪老人,很多已经不敢管年轻人们事,怕被嫌弃。子孙们有口无心,可父辈们支撑着老迈身体,已经渐渐要看他们脸色行事。
夏末秋初雨势缠绵,霍司明拖几天病终于好。
这天早上送窦泽上班时候,突然问起:“伯父手术是不是安排在下周三?”
“是。”窦泽手里正拿着盒切好水果往包里装。“爸这几天紧张不行,天天都要念叨。”
霍司明便问:“他知不知道确诊事?”
窦泽叹口气:“不知道,们都没敢告诉他,只说是个良性小瘤子,切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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