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进门时候,窦爱国正在教谢小南识字,少儿版三国演义上字。她已经到上学年纪,却还待在医院里,比同龄人少好几年学前教育。
见他们姐弟两个联袂进来,刘青对窦泽说:“以为你今天不来,昨天就看你脸色不好,中暑还逞什强?”
窦泽回头看窦源眼,对方正在安置塑料袋里毛线,吐吐舌头耸耸肩,意思是不小心把他给出卖,颇有些少女时代俏皮影子。
窦泽说:“没什大事,就是不小心多晒会儿太阳,现在已经好。”
“年轻时候不注意身体,等你老就知道厉害。”她走到沙发那里,抖抖塑料袋里毛线,说:“过来,帮缠毛线。”
烈日烤炽着大地,然而它也没几天快活,再下几场大雨,夏天便要过去,秋天就会来。
窦泽撑着遮阳伞,从公园穿过,发现昨夜大雨打落好多花,有些细树枝枝杈也被打落,湿淋淋在泥土里,些树荫遮蔽小径上还残留积水,其他地方已经完全被太阳晒干。
他走到医院时候,不自觉慢慢观赏路风景,直至病房楼下,看到窦源不知从哪里拎塑料袋毛线,正要上楼,在等电梯。姐弟二人刚好碰个头,她问:“今天怎这晚?身体还是不舒服?”
“没有……昨天晚上下雨,起来关窗收衣服,闹半夜没睡好,今天就睡过头。”窦泽愣怔会儿,找个牵强理由。
窦源也没有深究,问:“吃饭没?会儿上去给你冲点儿芝麻糊垫垫。”
窦泽便走过去,抻开手,毛线卡在两只手腕上,刘青坐在他对面,缠起毛线球。
窦源吃块饼干,塞进窦泽嘴里半块,问:“饿不饿?给你冲碗芝麻糊吧?”
“不用,
窦泽刚刚吃过饭,却不敢反驳,怕说多错多更露出马脚,便点点头。又问:“怎拿这多毛线?”
“妈说平常闲着没事干,不知道从谁那儿接点儿织毛衣活儿,刚刚让去给她取毛线去。”窦源说。
窦泽不赞同道:“她眼睛又不好,织什毛衣啊?件也没有多少钱。”
“谁说不是呢?也劝,没用。”窦源两手摊,装毛线塑料袋发出哗哗响声。“她愿意织就织吧,不然她心里难受。”
现在生活比过去还要好些,当时窦爱国没被查出癌症,但身体也不好,刘青工作就是在医院照顾完南南再回家去照顾窦爱国,风里来雨里去非常辛苦,现在家人几乎安家在医院里,倒免每天奔波,不必天天挤公交转地铁确实清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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