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泽趴到床上,有点难过,他把脸埋在毛巾被里,闷闷地说:“出去带上门,谢谢。”
刘洋哼声,小声念叨:“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也许是连日疲惫让他难以支撑,也或许是因为孕期脆弱,这天晚上,窦泽连脸也没洗就趴在那里睡着,于是也没看到霍司明发来简讯:你包在这里,明早去接你上班。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候,窦泽身上衬衣已经皱不像样子,他迷
样气氛这样事故,让窦泽不得不为自己卑微地位感到羞耻。他说:“自己回去。”
说罢,他迈着大步朝公园另处出口走过去,乘上排在那里偷懒辆计程车。
于是回去路上便只剩下霍总个人,他望着窦泽走远方向,沉默会儿,唇边忽然露出个很浅弧度。
窦泽大多数时候都是乘公共交通出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乘过出租车,他坐在车上,回忆起霍司明掌心温度,脸颊不由得阵阵发烫,额上却隐隐渗出冷汗,他既为霍司明逾矩感到愤怒,又为自己不得不利用这段感情、利用腹中胎儿行为感到羞耻。
出租车深蓝色座椅套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窦泽朝外面天空望眼,路边五彩缤纷霓虹灯快要闪花人眼。他说:“师傅,你到前面路口停下吧。”
这里距他宿舍大概还有公里路,窦泽付车钱,下车时发现自己把公文包忘在霍司明家里。幸好他手机还揣在兜里,包里也没有什急用文件。他步步向宿舍走着,流光溢彩灯光打在他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此时正在进行着天人交战。霍司明会因为他负气离去而生气吗?他会让他为自己任性付出代价吗?
窦泽手指在电话簿上来回盘旋几次,直到他走进宿舍楼单元门,仍没有按下去勇气。他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便听到里面锁头咔嚓颤动下开门声音,刘洋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问:“今天怎没有豪车送你?”
他愣下,没想到刘洋早已经知道他每天行踪,有些不悦,更多却是无力和羞愧。他伸手推开门,没有说话,进去扶着鞋柜换鞋。刘洋问:“吵架?”
窦泽没有回答,他继续道:“窦泽,你可别想不开啊,这好大腿可得抱紧,你们家这情况……”
刘洋絮絮叨叨像观世音紧箍咒套在他脑袋上,哪里都是绕不开现实,他忍不住大吼声,把床上枕头狠狠摔倒地上,把跟着进来刘洋吓跳,忙后退着说:“发什脾气?又不是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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