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事情能耽搁这么久?
七八天都没有音讯,实在不难让人想到,怕是这霄州乱花渐欲迷人眼,不记得这枝来自村间的野花。
柳玉竹神色出神,心尖上都在隐隐发疼,他从前想着若是没了王武,他的日子能好过些,也想过到了霄州之后,王武会抛弃他。
他打算得好好的,王武不缠着他了,他便走。
但是打算归打算,想法归想法,当事实摆在柳玉竹面前,他此刻却有些难以接受,心口发紧,头晕眼花地想要呕吐。
庭院幽深静谧,青竹林立,泉水流动,矮亭下做着一位白衣男子,穿着棉衣披着玄色大氅,正呆呆看着假山流水,青竹繁花。
王武食言了,他说最迟第二天晚上便会来寻他,但他到霄州已经整整七日却也不见他。
柳玉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前些日子养出来的几两肉怕是全掉了个干净,他也不喜欢和院子里的人说话。
也就能跟王小柱搭上两句话,但因为兴致不高,也就没了后续。
至于王全,柳玉竹对他恭敬有余,亲近不足,自然没有什么聊的。
胃里一阵阵痉挛,发出抗议的绞痛,今早上他也没吃什么东西,只吃了些薄饼。
柳玉竹端起茶杯,抿了抿一口温茶,压下喉口的恶心,神情冰冷又阴郁。
若是说以前的柳玉竹像是干净纯白的冰块,没什么攻击性,现在柳玉竹却像是被砸坏的坚冰,冰渣落地,露出一点点锋利的棱角。
王小柱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焦急,
柳玉竹手中抱着有些凉的暖手炉,望着那假山发呆,他在想着王武,旁人却不敢提起他。
谁都知道王武游戏人间的性子。
就连王小柱都知道,在安溪村王武也许只会找柳玉竹一人,因为没有别人,但是到了霄州,他便并不是只有柳玉竹一个选项。
王小柱自然也能想到柳玉竹正在想着什么。
他却不好说开,若是哄骗柳玉竹,说王武只是有事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