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可不是方池宴,对他有什么别的感情和顾虑。
因此,当纪远又一次态度恶劣地拉住我,试图找我夺回玉佩时,我毫不客气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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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声脆响,震得我手都有些发麻。虽然我没有用太大的力气,甚至纪远的脸颊只是微微泛起红色。
——但从他那自震惊切换到,bao怒的表情看来,这个耳光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可我现在只是害怕,害怕我这回重生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或许还没等我回到蜀地,我就又一次悄无声息地死在了京城。势单力薄的我,面对严旻,也只能做那俎上鱼肉,任人宰割罢了。
思前想后,我决定佯装成兄长过去求学时候的同窗,给他写了一封信,假意邀请他来京城中参与我的喜宴。在信中又提到许多只有晏家人才知道的信息,希冀用这样隐晦的方式,来得到兄长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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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地回到薛府,我却在门口碰见了一个不速之客。是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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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听到严旻在我死后为我做的那些事情,我只是感到讽刺和好笑。可听闻他当真另娶侧妃后,我便感到一种恶寒和反胃了。
在这个男人眼中,婚姻不过只是政治的附属品。与他的帝王之路相比,什么山盟海誓、什么天长地久,都是可以弃如敝履的。
那年我与严旻的洞房花烛夜,我剪下一缕发梢的青丝,与他结发。他流着泪吻我,把那束交缠的发丝紧紧贴在胸口,低声对我说,他严旻惟愿与晏问秋一世一双人。
可最后,还是应了我梦魇中那般:我被毒杀,bao毙,七窍流血,死不瞑目,他却又穿上了喜服,迎娶新人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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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远犹不死心似的,前几日春耕节因为半路杀出的严旻没能得逞,现在居然又来薛府堵我了。
他执意要从我手上得到方池宴的那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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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刚从鬼门关外晃了一圈回来,又得知了严旻在我死后干的那些缺德事,实在没有心情应付他。
更何况,在看完方池宴的记忆之后,我对这有眼无珠的蠢货也给不出什么好脸色。
前世晏问秋与严旻青梅竹马、少年夫妻的美好回忆,的确恍然如我的一场梦魇。这个梦的结局,掺杂着我难言的血与恨。
前世死前的惨痛折磨还历历在目,这痛如同刻在我的记忆里一般,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那个我过去深爱的男人,是多么薄情寡义。
他能杀一个结发之妻,就能杀第二个、第三个。
和这些相比,如今我这个只是与他前妻面容相似之人的性命,便更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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