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我才知道,为什么薛夫人要刻意把我叫去训诫一顿,而薛五少爷也沉不住气要让宅斗气氛组给我找点不痛快。
大齐一年一度的春耕节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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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事乃国之根本,每年的春耕对百姓来说都至关重要,帝王也尤为重视。而春耕节这天,正是大齐历代皇帝祈求一年风调雨顺的重要祭祀活动。为了表现自己对农事重视,劝课农桑,皇帝要亲临京郊躬耕,而京城的名门望族都要伴驾前往。
据说那场面甚是浩大且热闹,对这些随行家族来说,更是一个难得的应酬交流的盛会。
这可不是我信口雌黄,薛六少爷这直肠子,骂上头了什么都一股脑往外倒,左一句“我五哥”右一句“五哥说”的,个中关节一听便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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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记得薛五少爷好像也才十五岁吧?
我上辈子十五岁的时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斗鸡看马球捉蛐蛐。瞧瞧别人这心眼子!要是我当初也有这么多心眼,还会傻乎乎的教人给稀里糊涂地毒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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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原来是薛家六少爷。
我心想,我可是听竹青说,薛六少爷和薛五少爷都不是大夫人所出,乃是府上的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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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根筋的熊孩子哪里想到自己方才的叫骂全被屋里的薛夫人听了去,脸色“唰”的变得惨白无比。
等吊梢眼姑娘转身回院子里,他立刻扭头恶狠狠地瞪向我,仿佛恨不得从我身上剐下一片肉似的:“好你个方池宴,居然敢暗算我!”
——上辈子我晏问秋虽然在京城呆了一年,但我病成那个鬼样子,根本没有机会参加这个活动。
可我这辈子也不想去这劳什子春耕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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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这春耕的主角是谁?是皇帝。
像薛六少爷这样的人,也就嘴上功夫厉害——虽然也没多大杀伤力——对我没造成任何实质性的损害,我都懒得同他计较。
都活了三辈子的人了,这些小打小闹跟过眼云烟似的,挥挥手就散了,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
可倘若是薛五少爷这样高段位的,那我不得不提一万个小心了。
方池宴已经丧了命,我可不想刚重生回来就步了他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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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又关我什么事?你的嘴又没有长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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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细细想来,那个间接让方池宴命丧黄泉的薛五少爷,的确不是个简单人物。
你看,他吃了亏,想要找我出气,却知道自己也在薛夫人面前挂上了号,不好贸然出头,于是便撺掇这没头脑的薛六少爷来骂我一顿——要是又跟我起了什么矛盾,那都是薛六少爷搞出来的,和他五少爷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