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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聪府上住着。”梁长宁把他放下来,说:“那院子还是你从前选的,你该去逛过。”
闵疏对那个宅子已经记不太清了。梁长宁说茂广林在他那儿住着,闵疏心里就松了些,当即就要转身回去。
“你住在哪儿?”梁长宁在他身后说:“你娘的尸骨可是我叫人收拾的,安之啊,你最好——”
“少威胁我。”闵疏骤然回身一把抓住梁长宁的衣领,低声狠戾道:“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欺凌的小鸡崽子吗?梁长宁我告诉你——”
“我叫人好好安葬了。”梁长宁说:“不过不知道你娘原来的祖籍在哪里,所以就把牌位搁在了祠堂里,你有空,就来拜一拜。”
“小白眼狼……”
闵疏对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他张嘴死死咬住梁长宁的虎口,梁长宁吃痛,却没放手,反而低声笑起来:“三年不见,脾气见长。”
“呸!”闵疏吐出血沫,抬脚就踢。梁长宁骤然把他翻过来,往肩上一扛,说:“老师早叫我接走了,这地方太潮不好住人,你再动,我保证你再见不到他!”
“又来这一套!”闵疏踢他一脚,骂道:“谁要信你!”
“安之啊。”梁长宁笑起来,扛着他往外头走,说:“我好歹也算是你师兄,怎么不能信我?”
闵疏把话尾咽下去,半晌才说:“我不信你是安的好心。”
“闵大人不是一向只求结果不问过程吗?”梁长宁按住按他手腕,说:“你不管你娘的身后事?我从没扣押过她,她死在文沉府里,是为了保你。”
“我会亲手血刃文沉。”闵疏冷静地说:“这是我的家事,轮不着王爷费心。”
“你做不到。”梁长宁语气笃定,说,“三年前你是他的豢养的鹰犬,三年后,你也不见得能杀了他。闵疏,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螂臂挡车以卵击石,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闵疏沉默片刻,嗤笑一声,嘲讽道:“我是鹰犬,王爷是老虎。要请老虎搏狐,得先要我以身饲虎。跟着王爷实在是太委屈,我受不住,倒不如和文沉同归于尽,好歹死也死得痛快。”
闵疏静默一瞬,声音有点喑哑:“王爷还是我姐夫呢,姐夫就这么对你小舅子?”
梁长宁横打抱在怀里:“不是姐夫。”
梁长宁重复一遍:“我虽然娶了文画扇,但跟她向来是楚河两地,姐夫这个辈分,我不认。”
闵疏嗤笑一声,说:“你们的合欢酒还是我端去的,也洞房花烛过了,也生儿育女了,皇室宗亲也告之了,你说不认就不认,你算老几?”
梁长宁站定,闵疏在他怀里盯着他,又问:“老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