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想。
倒衬得我更加不堪。
这场性*是报复也是厮杀,梁长宁那处被紧咬着,感受着同样的痛苦:“命在这里,你来取啊!”
“我不稀罕。”闵疏侧头嘶哑地说。
“再说一遍。”梁长宁恶意磋磨他,他们都不愿意施舍彼此快感,梁长宁凶狠地搅弄,势必要拷问出真心话:“再说一遍!”
“我不稀罕!”闵疏口齿都是血腥味,在撞击中嘶吼:“我不稀罕!”
梁长宁撑起身子,手托起闵疏的后背,发现肩胛骨已经成了一片在地板上磨伤的皮肉。
妓和嫖客谁更下贱?
这是钱货两讫的买卖,谁先动心谁才最下贱。
秘密终于被血淋淋地撕开,这是背德又放肆的亲吻,唾液是比孤离还恶毒的媒介,他们都要窒息在里面。
要费尽心思逃离,也要如此刻紧紧相逼。苦苦隐瞒算计的感觉太难熬了,伤疤被撕开之后反而痛得爽快,娼妓的钱也是苦力钱,既然靠此讨口,就绝不委曲求全。
青石地板粗糙冰凉,肌肤一蹭上去就是擦破的血痕,梁长宁的手握住闵疏的手腕束缚在头顶,他把那些挣扎和逃避都自欺欺人当做是爱意,更加百倍用力地还回去。
他死死地盯着闵疏倔强又带着仇恨的脸,终于明白最下贱的是谁。
梁长宁松开手,把自己毫不留情地抽出来。
戏台外的杏花发了绿芽,窗柩的木格子和杏花的影子投射在粗糙的石板地上,好像有花香味。蝴蝶扑闪着翅膀跌跌撞撞往枝头飞,暖阳和煦。
闵疏脱力地躺在地板上,像具死尸般一动不动。他的外袍被撕破,连里衣也凌乱不堪。他知道自己一定狼狈极了,阳光透过眼皮投射出一片模糊的红,闵疏只好抬手遮住了眼睛。
春光太亮了。
冲撞太猛烈,闵疏觉得自己被撕裂开,他好像恍惚回到他从私牢里出来的那个晚上,他恨不得缩到地缝里去,他宁愿当一只蝼蚁,当一根蒲草。
“你是个畜生。”闵疏在喘息中低语,“我真后悔……真后悔曾经天真地把你当好人。”
梁长宁和他交颈缠绵,在戏台下唱一出自欺欺人的风雨。吻变成撕咬,唇齿间见了血,欲望比鲜血还要腥。
“我是个畜生。”梁长宁扯住他的头发逼他仰头,他的手指从闵疏的后腰滑落到膝盖弯,说:“你呢,你又是什么?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闵疏在欲望中沉浮,他在痛苦的疾风骤雨中逐渐癫狂,憎恶地在梁长宁耳边呢喃:“……王爷不就是喜欢强,bao白眼狼吗?你是恨我还是爱我?王爷看我的眼神真让我觉得可怜,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交心就是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