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将难寻。”闵疏委婉地说,“王爷该扶持自己的人手。”
梁长宁也知道自己手里的人确实太少
“昨夜雨下得太大,泥土都被冲乱了,全是新地,不过找到了今早的马车辙痕,看着是往龙脊山外走。但是辛庄觉得不对,因为他们走的不是危家商道,是巡山小路。后来我借了几条大犬,顺着车辙一路搜,才在山坡底下翻出尸体来。”
张俭说得口干舌燥,端起外间的冷茶来大口灌下,末了狠狠擦嘴。
“全是尸体,估摸着两百人,趁着雨夜泥土松散埋下的,只是时间紧迫埋得浅才没被翻出来了。我核查了身份,这些都不是西大营的人,估摸着是危移商队的人错不了。后来往林子里头走到快出龙脊山的位置,才发现了马匹的尸体和危……危二公子。”
张俭做了个大概的手势:“马脖子被切开了,危二公子……尸首还算完好,只是都被沉了水,打捞起来之后……已经有被泡发了。”
梁长宁与闵疏对望一眼,梁长宁冷静地说:“叫咱们的人撤出来,务必要撤得干净,别叫人发现你们去过。尸首一应归位,那个猎户……”
直到天亮,张俭也没回来。闵疏一夜无眠等着消息,梁长宁也逐渐觉察出不对来。
闵疏实在睡不着,干脆穿上外袍披着披风趴在窗沿上往外看。
窗下的两缸荷花受了一夜的湿意还没夭折,只是有些焉答答。
所幸还活着。
“主子!出事了!”张俭忙了一夜,此刻满身血气从外头跑进来。
闵疏吸了一口冷气,整个胸腔都冷得发疼,他接过梁长宁的话说:“叫人勾着那个猎户去北镇抚司衙门敲鼓报案,这案子太大,只能按律例报衙门。但但案子不能在北镇抚司审理,咱们一点边儿都不能沾,得叫大理寺去管。”
梁长宁思索片刻,说:“我会着人知会宋修文,一定要把这案子抢到手里。”
“还有严瑞、褚辉……”闵疏一顿,发现其实数不出来几个自己人,他面不改色:“王爷的人该有动作了。”
张俭已经会意,转身撤了。
雨已经停了,但京城还没放晴。
张俭来不及等着二人出来,掀帘子就说:“危移死了。”
闵疏瞳孔紧缩,梁长宁骤然看向了张俭。
“我带了八十个龙纹军的兄弟们往龙脊山去,顺着记号才跟着到了一处密林深处的山坡处,我带人找了一遍,只看到危移昨夜搭的一个小棚子。我们不敢大肆搜山,只能把守要道。后来我乔装遇到个到个猎户,听他说是昨夜官府封山查逃犯。”
闵疏等着他继续说,他顿了顿,似乎在理清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