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细想也是,抬手归还了文书,放人走了:“如今上头在查人,看在银子的份上警告你一句低调安分点,京中不许骑马,你下来。”
危移挂着个亲切的笑,说:“是,多谢大人提醒……这是些小东西,大人喝些热茶吧。”
老张心里一喜,不着痕迹收了银票又站了回去。危移收回手翻身下马,跟着熙攘的人流进了城门。
危移刚走不到片刻,应三川就从登记房出来了。他不知跟刘百户说了什么,刘百户点头哈腰,小心谨慎地把人送走了。
应三川正要走,一抬眸就看到了走远的危移。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抬手一指他的背影,问:“那个人是谁,怎么似乎没有登记在册?”
要查的东西备好了?”
“备好了,备好了,”刘百户弓着腰把他迎进城门旁的登记房,边说:“出入商队、人数、货运、全都在册子上,这两日进出不多,都是些老商队。”
应三川掀开袍子坐下,翻开册子仔细看着,又问:“你们吃的那些供奉呢,登记在册了吗?”
刘百户后背一僵,冷汗就流了下来。
应三川没有追究的意思,说:“怕什么,我知道这是规矩,商队不夹带好货进京哪来的油水赚?只要不闹到督察院惊动吏部,我只当做没看见。但你们剥的那些商队都给我报上来,漏了一个,我就拿你上去顶罪。”
刘百户跪着上前,哆嗦着把桌下的暗格打开,捧出一本新的册子给他。
外头的小陈不敢再溜,他生怕又招了应三川的注意,守在城门口一动也不敢动。老张一双眼睛巡视着进出百姓,忽然大声道:“你!站住!”
那人身着布衣却一副贵气相,他端坐在马背上前行,束发的冠镶嵌了玉,在百姓中微微有些打眼。
危移勒马,掏出了文书递给老张。他手指藏在文书下头,文书一翻开,里头还夹带着银票。
老张细细查阅文书,没看出不妥来,他孤疑地打量危移片刻,小陈连忙凑过来说:“算了张大哥,这人一看就是从商的,咱们这几天查了多少个了?别生事了,等会儿那应家的查完册子出来瞧见了,指不定逮着咱们论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