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移摇头:“时间太赶,京城守备森严,长宁王的兵在西大营堆着呢,太险。”
话虽如此,他却有一点心动。
鲁齐说:“我和贺明守着货就够了,京城离这里不过三十里地,跑马一个时辰怎么也能到,二公子身手还比不上那些守城的小喽啰吗?反正咱们有印信,二公子小心些,还能赶得上跟大公子吃顿晚饭。”
贺明不赞同,他替危移拎着酒壶,说:“大公子临走前交代过咱们要护好二公子,你少在这里出馊主意,滚滚滚,再说……”
马走得慢,三人到了小山坡上,危移扫了一眼他俩,把目光往远处投去。
明被他说服,套上了头盔,说:“行,那我再去检查一遍辎重车,备用的油布不多,要全换上吗?”
危移思索片刻,说:“换,不过油布太新容易引起主意,咱们只走了三十车矿盐,剩下的二十车是白沙,你叫人把白沙袋子叠在盐袋外围,上头再用生皮子盖住。新油布垫在下头,最后再罩破油布。到了椃洲府遇到查车的巡检也好蒙混。”
贺明颔首,他们备足了金银,就是为了贿赂巡检。这批商队规模不大,只是为了探路,所以提早就打通了官府的关系。
贺明调转马头正要往后,鲁齐却策马而来,他脸上神采飞扬,说:“二公子!前头那小山坡视野好,远远能看着京城呢!”
危移说:“别引起注意,收拾东西,咱们在天黑前用饭,别在夜里用火。”
遥远的京城繁华热闹,此刻天色还没黑,依稀可见雪色里隐约瑞红的年节装扮。
危移勒马,他双手搓了搓,哈口气说:“我去一趟。”
“——再说……二公子,你说什么?”
“我去一趟,”危移说,“这么久没见大哥,想得慌,咱们辎重车里不是带了两件墨狐皮子吗?你装一条给我,我带给大哥去。京城不比南方暖和,虽说回春了,但化雪要降温,大哥有腿伤,我
鲁齐叹口气,跟着二人一同前行。远处的商队零散排列着,汉子们都躲在辎重车后避风,着手支起简易帐子准备野宿。
“二公子说换油布,”贺明说,“咱们还剩多少油布?”
鲁齐掰手指算了片刻,说:“最多十来张,等到了椃洲府,再买一批新的罢。”
贺明皱眉,说:“不太够,紧巴着用吧,皮子多铺些,货不能沾水。”
危移没言语,听着他俩讨论,鲁齐又说:“二公子,咱们一路从泽阳老家上来,大夫人也没跟着。大公子如今在京中任职,离咱们近,今天晚上总归也不用赶路,不如去看看大公子,咱们打个照面就走,报个平安信,也好叫他知道夫人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