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乐意?”梁长宁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悠哉道:“闵大人啊……你我都知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饭,既不要你的命又何必次次跟饮砒霜一样呢?”
闵疏僵持片刻,伸手解开自己的披风,随手往后一扔,自嘲一笑道“王爷教得对。”
他在梁长宁的目光中慢慢地解开自己素白外袍的腰带,继续道:“能叫人有权有势的不叫砒霜,那是治愈卑贱的良药,是登云梯。”
“良药苦口,看来闵大人还是嫌本王不好喝。”
闵疏把腰带和外袍扔出床帏外,低头解
闵疏被梁长宁扔上床,随着惯性往里滚了两圈才停下来。
他今天披了件大红缀白狐狸毛的披风,这件披风是两广总督贡上去的,赐婚那日被太后给了梁长宁,披风颜色太艳,梁长宁看不上眼,又觉得配闵疏正好,就给他穿上了。
闵疏一张雪白的脸被这赤红衬得十分好看,有种莫名的矜贵感。
梁长宁三两下除了自己的外袍,隔着披风揽住他的腰,“之前没发现……你倒是比那些官宦子弟还多了两分气势,看着不像个探子,却像个世家小少爷。”
闵疏咬唇,“王爷要做便做,速战速决。”
闵疏看着暮秋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立在雪地里。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单薄瘦弱,像一棵清冷的昙花,好似不消片刻就要谢去了。
梁长宁干脆搁下冷茶,两步上前把闵疏横打抱起,大步流星往寝殿走。
下人装聋作哑,闵疏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奋力挣扎:“王爷,天还没黑!”
“我不瞎,”梁长宁道,“早点把债还了,我保证不拖到晚上……等晚上许你跟我一起见周鸿音,怎么样?”
梁长宁收回手,好整以暇道:“要做是要做,这次你得自己脱。”
闵疏猜到他要玩儿些花样,却没想到是这样的花样。
若从前还能当做是被迫委身,眼睛一闭把这事当吃药扎针一样,尚且还能勉强自欺欺人。
如今要闵疏自己脱衣服,却是将他廉价的尊严和骨气踩在脚底下碾碎,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亲手接下的这桩皮肉生意。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周鸿音得了个钦差大臣的官,从兵部点了三千兵马护送钱粮到暨南,闵疏心知此行危险,确实是有些事情想商议。
若晚上能见他们一面,说不得暨南百姓还有活路可走。
闵疏松开力道,慢慢软在梁长宁怀里,“王爷说话算话?”
“什么时候骗过你?”梁长宁踹开门往里走。
寒风从大张的门外吹进来,闵疏冻得一哆嗦。外头的丫鬟十分有眼力见地关上门,屋子里火炉的暖意很快就升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