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在这里?”贺擎宇表情难看地指着陆燕亭,“陆准那玩意看不好儿子吗?”
李蒙意有所指地来回打量贺擎宇和对面的凌度,意思非常明显——您就看得好儿子?
“我今天站在这里,只是我自己的意愿。”陆燕亭一动未动,“跟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大可放心,陆准还是你最忠诚的下属。”
“理事长,我早就说过。”李蒙终于有时间整理被贺擎宇抓皱的衣领和歪下去的眼镜,慢条斯理毫不慌乱:“是您儿子自己跑的。”
“凌……”
布料勒到了脖颈,李蒙连挣扎都没有:“您现在才来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呢?合作这么多年,我们帮您做了多少事,您又从我们这里捞到了多少好处,您自己难道不明白吗?”
“您帮助我的父亲坐到了局长的位置,我们心存感激,但之后的一桩桩一件件,哪样不是您受的利?”
“想轻而易举就获得这些,不付出一定的代价,可能吗,理事长?”
“您现在甚至还想脱身,继续当您那清正廉明备受爱戴的理事长……”李蒙咬着字缓缓道,“来不及了。”
贺擎宇狠狠地瞪着他:“闭嘴!”
凌度打断贺擎宇叫道一半的名字:“别叫我名字,我觉得恶心。”
“你听我说。”贺擎宇声音轻柔下来。
“好,你说。”凌度眉头压到眼角,那是陆燕亭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实质化的恨意和愤怒,夹杂着沉积多年的阴翳,在一瞬间尽数涌了上来,凌度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但我不想听你说那些借口,我只想知道一件事情——我的父母,凌文衫和度秋,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要闭嘴?”李蒙怼回去,“我说的话您不爱听也没办法,这都是事实。您不相信我打电话的结果,好,我陪您到了这里,现场的情况难道不明显吗?分明是您那好儿子故意扰乱视线放的烟雾弹,他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没错。”另一个人的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僵持,“这正是我想看到的。”
贺擎宇匆忙松开手,震撼地望向来人:“凌……度?你什么时候来的?”
不止凌度,他旁边站着陆家的独生子,用保护的姿态把他揽在了怀里,和凌度一同冰冷地看着争吵的两人。
凌度在二人的注视下开了口:“在你让他们退开之后,他们如果不退开,我们也没这个能耐靠近,感谢贺理事长给我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