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了。”凌度叫他放下手机,老师快来了。
裴挺嘴上应着,手里搁桌底下开了屏幕,悄悄点进群里,关闭了“匿名”的功能。
有几个没注意,继续刷着“???”,一个个备注跃然纸上。
正好上课铃声打响,群里陷入了死寂,只剩下不小心,bao露马甲的几个人空荡荡地飘着社死后的尸/体。
裴挺趁他们撤回前眼疾手快截了屏,随后安心放下了手机。
“见多了,习惯了,就该不为所动了吗?”凌度轻声问。
裴挺哽了哽,接下来要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一架一个字都没蹦出来。
他最开始也是会跟他们吵的。
他说陆燕亭才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误会他了。
他们说你跟陆燕亭是一丘之貉,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是万恶的资本主义与剥削阶级。
裴挺看了眼群里消息,有个匿名评论在“???”的刷屏中浑水摸鱼悄悄发了一句“磕死我了”。
裴挺忙收起手机,没让凌度看见,凌度这一通整得他反而是消气了,甚至还有些哭笑不得。
“学神,不气不气。”裴挺拍拍凌度的胳膊。
凌度斜眼瞅他:“我生气了?”
“没有没有。”这两人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嘴硬。
秋后算账,方是小人所为。
他裴挺从来不是个君子。
放学后,意想不到的人来找了他。
“徐巧巧?”凌度搁置收拾的动作,站起身询问来人:“找我?”
徐巧巧进了五班就往他桌前一站
他摆事实有理有据,为了证明那些真实存在的东西跑断腿,他们空口胡说零成本,随意捏造就可以带偏一大帮子人。
他从气愤到麻木,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裴挺不是当事人,尚且需要两年,陆燕亭从分化的那一天到现在,又需要多久来消化那些凭空产生的恶意呢?
他将“不在意”的情绪放大到表面上,直到再也看不出来任何异样,为此又作了多大努力呢?
裴挺不得而知,因为陆燕亭从来不说。
裴挺忙给凌度找面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其实这种话,我跟老陆都见多了。”
“学神你不用这么尽心尽力的解释,我就是一时气愤一下,其实老陆看见了,还不一定有我生气呢。”
“那些人只愿意相信自己看见的东西,我们解释不清的。”
“我们在七班待了很久,其实七班学生对老陆什么个性都还比较清楚的,你看在七班的时候没谁说怕他,都混熟了知道他是什么人。”
“但是其他班的人肯定都听风就是雨,谣言这东西传着传着就面目全非了,拦也拦不住,老陆还是个不喜欢给自己辩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