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演不再说话,只是钳着他手,细细密密地吻着他手腕。
下,两下……无数下。
涎液浸湿掌心和手腕上薄薄皮肤,仿佛要和其下奔腾血液融为体。
这样沉默,让温演恍惚间回到几个月前。
器材室那次失控后,在很长段时间接吻之后,凌存都会露出如现在般冷漠又悲伤神情。
即便那可能是种逃避现实托词,也确出于本心。
所以温演配合地退让,成长,撕去令他窒息蛛网,让他能够在抛却切世俗之事松林旅馆里短暂喘息。
可现在,明明他已经弄明白自己想法,想要鼓起勇气迈出最后步,去握对方手,却再次被密密麻麻丝线阻拦。
“呼……”吻终。
凌存注视着温演深如潭水黑色眼瞳——似乎不管发生什,他总是这副神情,平静,无波,能够将切磅礴情绪吞没。
爱意扭曲沉默而赤诚鲜明。
有人以“吻你万千”这样温和话表达自己爱意,就有人以野兽撕咬般吻表达自己爱意。
唯相同点是,唇舌交缠之间渡入对方口中热气。
温演按着凌存腰,以推举姿势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厕所冷冰冰镜子上,忘情地吻着。指尖掐压腰腹力度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对方全部融入自己血肉般。
凌存环着他脖颈,主动纠缠他舌。吮吸,轻咬,血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泛着细微金属气息。
——这是拒绝,是
只是微蹙眉出卖他此刻心绪。
混乱、炽热,剪不断理还乱灼热情感,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温演冰凉手顺着他白衬衫边缘伸入,抚摸着他因为血液加速而泛着热气小腹。
并不刺激,身体早已习惯对方触碰,甚至像被驯养动物般主动配合对方抚弄节奏,自顾自地煽情起来,仿佛和他此刻满心悲伤割裂。
凌存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温演眼睛,眼睫毛扫在指腹上触感柔软而轻痒。
呕吐感究竟是因为缺氧窒息而翻涌,还是因为有太多、太多想说却说不出话而上浮呢?
……凌存想不明白。
他像是溺水人般,拼命想抓住浮在眼前稻草,扑腾,水花四溅,肢体冰凉,只为争取口能够呼吸间隙。
那种从很早之前幼年时代开始就如影随形温吞窒息感,从那个,bao雨倾盆十二岁生日开始就无法言说出离苦闷,从闷热蝉鸣夏日中剥离而去灼热痛苦,都在此刻越过时间缝隙,再次将凌存笼罩。
他之前说:想要重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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