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这说,也是心情沉重。都说大灾之后,必有大疫,两人回府路上留心观察,发现十户之中,总有那两三户面带愁容。路上积水未退地方,已经能闻到些腐烂臭味。洪水带走牲畜、粪便、还有人看不到东西,在高温下腐烂,往往会带来最可怕病毒。
两人来不及再逛,何明德又去瓦舍,把这边场地走遍,把这地方重新规划下,尤其是按照病情轻重,划分出三个区域,病人未痊愈之前只能进不能出。其他人未经允许,不得进入这几个区域。池旭尧又带人去“打劫”,购买全城醋和酒,每日在这边洒扫。城内让街道司人日日洒扫,旦发现牲畜尸体即刻焚烧掩埋。若有人病逝,不论何病,皆由衙门
人不断拦住。
守堤那几日,大家都情绪绝望,只怕自己死,都爱和别人说家里事。柳瑞倒是没他们这悲观,但总是被问,祖宗八代这些无关大雅事情总被问出来。大家知道他十八,未成婚,是京城大将军,现在不愁生死,就愁别。柳瑞回来路上遇着七八个媒婆,说不成柳瑞,就让柳瑞带自己亲卫来谈亲事。路上还总遇到姑娘给他送帕子香囊,弄得柳瑞这种军营里混出来厚脸皮都羞涩起来。
不过见这两人,柳瑞倒是得意,从怀里摸出来那堆帕子炫耀,何明德让他闭嘴方式十分简单,五指扣住端王手,在柳瑞面前晃晃。
柳瑞觉得自己实在是贱得慌,怎回回都上赶着被炫耀?当即抱拳,告辞。
何明德与池旭尧两人笑,却也不松开相扣手,继续闲逛。两人刚走近道僻静巷子,就见眼前杵着个白花花脸,脸颊两坨红,瞪着双黑漆漆眼,两人都被吓得往后仰。
屋里人见吓着人,连声道歉,放下手里活儿,出来把纸人搬到屋里。
“哎哟,对不住两位公子爷,这定童男童女人说是会儿就来取,就先放在外面,吓着您二位。”
原来两人越走越偏,竟走到丧葬街。
两人倒是不忌讳这个,只是也不可能往这里头散心,刚准备离开,何明德看店铺里空荡荡,没什货,但是看招牌不像是新店,就多问句。这老板叹口气,道:“二位爷年轻,想是不知道呢,唉,这回城里虽说没被水大淹,可总有危险之处,也是死人,这天气又变化无常,许多老人小孩多是病,有熬不过去,可不就来这。”
掌柜有些年岁,经过不少事,叹口气,道:“只希望可别……呸呸呸,定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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