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池旭尧有些惶惑地问。
这惶恐脆弱模样被存在眼中,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做什梦。何明德犹豫片刻,又压好被子,改口道:“没什,你嗓子哑,给你倒杯水。”
“不想喝茶。”
那两根手指还揪着何明德衣摆,何明德只好躺回去,拍拍他手,温和道:“好,那没事,接
池旭尧回过头,看到就是何明德怔怔地、有些抗拒眼神。越过何明德肩膀,他看到何明德背后,站着唐远游、站着绿浮、站着无数看不清面容美人。
池旭尧抓着何明德衣袖,何明德却慢慢地扯开。无论池旭尧怎用力,怎挽留,那片衣袖还是抽离。
池旭尧下子惊醒。
“怎?”
池旭尧还没回神,心脏扑通扑通乱跳。顺着声音转头看到何明德关切目光,干干净净,没有抗拒,那颗心脏才慢慢平顺。
烛火,两人互相靠着入睡。
梦里,池旭尧坐在宴席上,高台之上,父皇举着酒杯笑道:“今日朕亲耕,三皇子做得很好。”
看不清楚脸百官纷纷举杯敬他,他便也杯杯地喝下去。
梦里他想起来,这是三月亲耕那夜,是他人生转变夜,他不该喝酒。
池旭尧看着梦中,自己尚且完好脸,客观又毫不吝惜地评价着,这时候自己,长相可要比什糖大夫盐大夫好看多。因为被娇贵着养大,说话时总是神采飞扬,眼睛明亮,有着不可世骄矜。与现在自己相比,那时候自己总有勃勃生机。
“没什。”池旭尧摇摇头,嗓子都有些哑。
他不想说,何明德便不问,打趣道:“还以为你做梦被人抢钱,揪着衣袖越来越用力,扯半天。”
难怪做那奇怪梦……
回头想想这怪诞梦,端王无奈地拿胳膊横在脸上。
身边轻响,被子被人掀开,带进来阵风。端王立刻睁开眼,就看到何明德掀被子要下床,端王立刻抓住他。
梦里,池旭尧又要喝杯酒,忽然,只手从背后按下酒杯,熟悉声音道:“别喝。”
百官还在劝,背后那个人却是大胆地把酒杯砸,嚣张道:“喝你娘。”
池旭尧像是分成两个人,坐在大堂上那个人像是个身不由己人偶,浮在空中那个却是鼻子发酸。
他清醒时候,从来没这想过,但是在潜意识里,他却已经希望何明德出现在那夜,阻止切发生吗?
堂上那个池旭尧被摔酒杯,娇憨地笑着回头,可就在他转头功夫,疤痕慢慢地爬上他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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