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山又伏在地上,道:“皇上,罪人自知
“臣,辜负皇上圣恩。”
皇帝却似乎不忍,转过头,没看他。
君臣二十年,前十年为太平盛世同努力,后十年,为君,沉溺于享乐,为臣,忙着以公事谋私利。
到分别时刻,各有思绪千万罢。
皇帝背过身,道:“户部尚书赵远山,以律例,问斩。”
赵远山把头磕得砰砰响,两行清泪蜿蜒而下。
十年寒窗为天下请愿豪情,前十年兢兢业业,为国家筹措储存十年钱粮,其中多少酸楚又有多少辛苦?
走惯荆棘丛,不过是有日,走到岔路口,时好奇,走在另条鲜花满地,处处仙乐路,是何种感觉。
可谁知那遍地鲜花之下,却是沼泽啊。
踏上,就不能回头。
,最叫人不能忍受,便是多疑。
只要说得巧妙,他迟早会相信太子心思不纯。
*
这干人跪个多时辰,膝盖和脸色都青,大理寺才送来人。
皇帝休息这会儿,脸色也舒缓些。大理寺呈上文书,皇帝挨个看,又挨个审问。
大皇子那边,几乎是立刻便压抑笑意。
皇上处置可不仅仅是个赵远山,这还是个信号。他这回,很难姑息太子。
太子也不忍心,就要跪下求饶。端王站在他身边见,却是把拉住他,不让他动。就是这瞬间,皇帝把视线投过来。
太子心中思绪万千,几乎是直觉般,从中选出个来。他看着赵远山,露出痛惜又难以置信目光。
皇帝打量他好会儿,才转开视线。
赵远山哭得动情,连连自责自己辜负圣恩,几乎要背过气去。
皇帝也是不忍心,可是看看那文书上,这些年算下来钱,再看看那些眼巴巴看着自己罪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句“轻罚。”
皇帝道声“远山啊。”后面却是声长叹。
赵远山即刻便知晓,自己是再无生路。
赵远山郑重而哀痛地给皇帝磕个头,而后缓缓地直起身子。
越是审,越是觉得端王做事细心。那多文书、细枝末节竟点不差。不曾徇私,却也不会多屈谁分。
到最后,这户部上下,竟只有个干净人。
皇帝看着老尚书,忍不住长叹。
“远山,你是朕开恩科,亲自点状元。朕还记得,殿试时,你同朕说,要使国家有十年钱粮。”
“朕信,把户部交给你。头十年,朕对你放心,再也不问户部之事,全交给太子。你说,你作出这等事,是把朕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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