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摆出很大的谱,他没下车。打手门恪尽职守,一人拉开一辆车的门,让车内两人能顺利交流。
寒峭的冷风突然灌入车内,温雾屿昏沉的意志随着肉体反应遽然打颤,他的神志慢慢复苏,随后听见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幽幽传来,比寒风更加刺骨。
“雾屿,好久不见啊。”
温雾屿冷冷地抬起眼皮,不声不响。
那人带着上位者高傲的姿态,完全不把温雾屿放在眼里,“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想让你回家吃顿饭,你怎么不领情呢?听你弟弟说你回来了,我只能亲自来找你。”
握紧方向盘向右打死,车轮擦着马路牙子差点平地起飞,但好险是避开了。
两辆豪车彼此摩擦着铁皮急速而过,车门在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中瞬间瞬间惨不忍睹。
司机的刹车与手刹齐上阵,狂飙一小段路后终于安稳停下了车,他惊魂未定,指着对面破口大骂,“操!哪儿来的神经病,会不会开车!”
温雾屿系了安全带,他身体的损伤不大,就手背划开一条小口子,渗出一点血,然而温雾屿却嗅到了强烈的血腥味,搅得胃部翻江倒海——他应激了,盘旋在脑子里的是漫天火光,还有来自源头的恐惧。
司机骂上头了,没注意到老板的状态,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要跟单挑单,至少出口恶气。可那辆车的门一打开,鱼贯而出一群彪形大汉,看着像专业打手。
“吃饭?”温雾屿撑着手坐直了身体,他理了理凌乱了头发和衣服,又抹掉手背的血迹,过后,他偏头,游刃有余地对上那人的目光,轻蔑一笑,“这回您是又想要我身上哪个器官了,爸?”
司机懵逼了,见势不对不敢骂了,秒怂,又想回去提醒一下温雾屿,却被其中一壮汉拎起后领甩开了。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冲温雾屿来的。
大汉一行五人,将温雾屿的车团团围住。领队朝车内看了一眼,确认温雾屿本人没跑,他打了电话通报情况。一分钟后,还是十字路口的位置,缓缓驶来一辆大众辉腾。
晚上十点十分,对于夜猫子来说,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然而温雾屿住的地方处于市中心最幽静的位置,所以这么一场动静不小的车祸,没多少围观的人。
辉腾非常遵守交通规则,他绕着路口开了一圈,等了两个红绿灯才掉头回来,跟温雾屿的车并排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