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曜口干,喉结动动,声音被海风卷得嘶哑:“现在能告诉你眼睛是怎回事吗?”
“嗯——其实也没什,”温雾屿握住扶曜手指,捏捏指尖,轻轻放在自己眼睛上,“出场车祸。”
“知道,你说过,”扶曜说:“出车祸,脚断。”
“眼睛也瞎。”
扶曜怔忪,他其实早就猜到,可是稍微联想,依旧痛彻心扉。
温雾屿沮丧地叹声。
扶曜:“……”
不是说循序渐进吗?这谁顶得住。
温雾屿见扶曜没太大反应,闷着声又说话:“这趟回去,本来还想看看眼睛。”
扶曜被精准拿捏,他眼尾肌肉崩,目光中蒙上悬心牵挂,“怎样,看吗?”
杨梅树下吻很美妙,温雾屿不提,可是那滋味早就刻进骨头里。
海面壮阔又平静,偶有低沉呼啸声,幽幽地进入温雾屿耳朵里,拐个弯,悄无声息地落在心尖,他打个哈欠,吊晚上精神在此刻慢慢松懈,有点困。
扶曜克己复礼地跟温雾屿拉开点距离,他似乎真在给温雾屿适应空间,可是海风吹,哪儿都空荡荡。温雾屿伸舌尖舔舔唇,他捡起块石头,掂掂,手感很好。
“阿曜。”
扶曜应声嗯,他目视前方,水波不兴地笑笑,“雾屿,你能不能固定个称呼,会儿阿曜会儿哥,弄得七上八下——也需要适应。”
然而温雾屿只把这切当成过往,轻描淡写地复述,好像说着都是别人福祸。
“当时车悬在高架护栏边,腿被卡在驾驶座上,三四个人都拖不出,太疼,当时应该是晕,觉得切都很悬浮。后来
“没看,”温雾屿说:“时间太赶,好点医生需要提早三四天预约,般医生看也没有意义。”
“雾屿,”扶曜深深地盯着温雾屿看,“你在扎心吗?”
温雾屿特别无辜地摊手,“不是,没有。”
扶曜不搭理温雾屿胡说八道德行,他抬起手指,想碰碰温雾屿眼睛,又怕掌握不好力道,不敢落下去。
温雾屿眼睫微微闪,搔着扶曜指尖,甜腻腻地笑:“哥。”
温雾屿眨眨眼,笑着说不。
“行。”扶曜表情又收回去,继续雅正且端方。
温雾屿又叫声:“阿曜?”
扶曜不搭理他。
温雾屿心思转,他举起手,对准个方向,稍稍使力,石头扔出去,可不知是劲儿不够大还是焦距对得不准,扔偏,没掉进海里,咕噜咕噜地滚阵,不上不下地卡在海岸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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