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雾屿双眉轻蹙。
扶曜好像把眼睛按在温雾屿身上,“你怎?”
“……没怎,”温雾屿往上推推墨镜,他似笑非笑地说:“你刚才借口找不好。”
扶曜虚心指教,“那该说什?”
温雾屿吐气缓神,他抹干净掌心汗,向四周张望,“们到地方吗?”
“没有。”
温雾屿又问:“那停这儿干什?”
扶曜张口就是胡扯,“车熄火。”
温雾屿见识浅薄,头次知道三蹦子也能熄火,他要笑不笑扯扯嘴角,“什时候能走?”
口新鲜空气直接灌入温雾屿肺部,心境开阔不少。
温雾屿想适当提醒扶曜稳当点开车,还没开口,又是个急刹车。
温雾屿上半身被惯性带着向前冲,他脱口而出喷句,“靠!”
扶曜呼吸声很重,又沉又急,这种频率钻进温雾屿耳朵里,以为他见鬼。
“扶书记,”温雾屿想直接跳车,他揶揄:“你这开车技术不行啊。”
辨明白——
好嘛,三蹦子,还是敞篷。
扶曜拿出钥匙,对温雾屿说:“坐。”
温雾屿言难尽,还是那句话:“坐哪儿?”
扶曜先上驾驶座,还有半位置空着,他招手让温雾屿过来,笑笑说:“你坐副驾驶。”
扶曜智商突然跟掉线似,这会儿反应过来,尴尬片刻,又默不作声地重新发动车子。
两人之间流转着若有似无不得劲,已经不能用尴尬形容。
扶曜——
这个名字在温雾屿口腔里荡两遍,最后落在舌尖。他轻轻沿着上颚舔,品出些味道,没机会仔细回味,心里好像掉落根细针。
那针扎人不见血,肆无忌惮地在胸腔游走。
扶曜开口,声音干涩,“技术不错。”
“……”温雾屿脑子嗡,莫名觉得这话耳熟,“啊?”
扶曜又说:“叫扶曜。”
“哦。”温雾屿干巴巴地应,他不知道往下该接什话。
扶曜目不旁视地看着温雾屿,他想把人再看得明白些,动心骇目同时目光中也藏难以言说失落。
“……这玩意儿还有副驾驶呢?”温雾屿皮笑肉不笑地感慨,“真棒。”
沿途风景也棒。
依山傍水天地间全然没钢筋混凝土影子,青山与绿水相依,飞鸟和鸣虫交缠,心旷神怡,喜不自胜。
温雾屿很喜欢这样环境,适合养老,也适合自生自灭。
扶曜驾着三蹦子往山路钻,崎岖不平。温雾屿被颠得晕头转向,紧紧抓着扶手,他鸭舌帽被颠松,口罩带着也闷,干脆全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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