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洲岛——”
温雾屿喃喃细语,他的感官骤然一震,血液带着酥麻的电流从脊背直窜大脑,某个深藏在识海里的记忆被摧枯拉朽般的劈开了裂痕,那种回味呼之欲出。
导游喊不动了,实在废嗓子,他喝了一口水,拿出喇叭准备继续,被人拍了拍后肩,转身一看,对上一张和风细雨的脸,跟大爷大妈们的反差实在太大。
“你好。”温雾屿笑着打了声招呼。
导游没反应过来。
“不是等会儿,”褚琛又问:“你到底去哪儿啊?”
“不知道。”
这是温雾屿的实话。
问题兜兜转转又回到起点——该去哪儿,能去哪儿?
温雾屿一直在机场坐到了天黑,他没口腹之欲,也懒得动,浑浑噩噩之际,突然冒出个夕阳红旅游团,放眼望去全是大爷大妈。
你带走吗?我……”
温雾屿懒得往下听,他说:“我有四五年没休息过了吧?”
褚琛正慷慨激昂,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们回家过年,我一个人在公司加班。没有法定节假日,也没有双休日。”温雾屿顿了顿,又说:“公司旅游也没带上我。”
“你那是自己不去的!”褚琛义愤填膺:“是你单方面不合群!”
温雾屿接着又说:“打扰了,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说的漳洲岛在什么地方?”
导游仔细打量温雾屿,有些许警惕,“你是我们团里的吗?”
“不是,你别误会,我没什么目的。”温雾屿说:“刚才听你介绍呢,觉得这地方不错,你们旅游团现在还能加人吗?”
他言
带队导游怕大爷大妈不听话,也怕他们乱跑,坐下后再次说了一遍行程安排。
温雾屿嫌吵,起身要走,可一时半会儿摸不准方向了。
有一大爷挡在温雾屿面前,死活不让路,他中气十足地冲导游喊:“我们最后一站是去那个什么岛海钓吗?”
“对,漳洲岛,”导游扯着嗓子喊,“不是海钓,我们是出海拉网捕鱼。这项目晕船的人可以不用去,捞起来的海鲜当天煮了吃的。”
“啊?”大爷没听清,耳朵一侧,又喊:“什么岛?”
“就算是吧,”温雾屿说:“反正挺累的。”
褚琛听出了言外之意,“那你想怎么着吧?”
“我休息一段时间,把这几年的假期都补上。不会太长,时间补足了我就回来,”温雾屿说:“黄总那边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对他那种中年男人不感兴趣。”
“哟,”褚琛揶揄着试探,“那你对谁感兴趣?雾屿,你看我怎么样?”
温雾屿当然也知道褚琛的心思,他笑而不语,“你还有事儿吗?没事我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