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悄然无声，明霜托腮看他吃饭，静静瞧
阵，又转头去看月亮，今夜实在亮得出奇，连周围
颜色也带几分湛蓝。
“又是年……”她喃喃自语。
不知几时等到子夜，朦胧间听得墙外四面八方传来爆竹声音，她迷迷糊糊睡去，身体腾空，抱她人手臂很结实，似曾相识感觉。明霜往他胸前靠靠，梦未醒。
*
初五便是庆寿公主邀请明霜赏梅日子，大早她就被杏遥和未晚拽起来梳妆打扮。因为这是头回出席宴会，又是受公主所邀，少不得在穿着妆容上下点功夫。不能太艳也不能太淡，需得雅俗共赏，恰到好处才行。
明霜无奈地笑笑，“去抬炉子来，暖和些，
要在廊下赏月亮。”
江城皱着眉不解，提醒道：“外面冷。”
“有炉子就不冷，快点去。”
他只好依言进屋，将室内炭炉搬出门，明霜却不知几时把菜篮子拎在脚边，架上个大瓦罐，不住往里添菜。
江城不由好奇：“小姐……还饿？”
如练，满地白雪银辉，月下老槐树上，她看见有人斜身而坐，侧脸轮廓似乎还隐隐罩层月华，俊美如画。
明霜弯腰在地上抓把雪，在手里搓揉成团。
耳畔听到风中似有何物破空袭来，江城微微偏头，那团雪球从他鬓边飞过，啪下摔在树干上。
转过眼，乍然见她在雪地上，眉眼安和，笑靥如花。
“天寒地冻，小姐怎
出来？”江城跃而下，几步走到她跟前。方才揉雪，掌心冰冷，他把手里暖炉放上去，让她两手捂着。
明霜倦意未消，稀里糊涂地由着她们挑衣裳，梳头，插花儿挂耳坠，等都装扮妥，这瞌睡才算行。
“好
她摇摇头，答非所问地来句：“今晚看天色不早，没以为你会回来……小江做事太认真些。”她笑着问：“没赶得及吃晚饭吧？”
“来。”明霜把涮好菜夹满碗，递给他，“吃吧，大过年，哪能饿着肚子守岁。”
“……”
“嘘。”明霜伸出食指来做个噤声手势，示意屋里，“别把杏遥吵醒，快吃。”
不欲拂她好意，江城还是伸手接。
明霜含笑道：“呀，还这暖？”
江城缓缓收回手，并未言语。
“不是说让你回去休息？”明霜摩挲着汤婆子，颔首看他，“在外头站夜？你不冷啊？”
他淡声说还好。
他似乎直是这样，不咸不淡感觉。明霜抿抿唇，伸手往他衣角上抚去，袍子都冻硬，自己说要他守岁，他就这样来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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