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陆朝弹劾右丞相,想取而代之,父亲曾是朝中参知政事,因为王丞相上书谏言而得罪他,并被发配到西宁州。也因此受到牵连。”他拧着眉,顿下,“革职之后就进安武坊……如左听云所言,目下确是,戴罪之身。”
既是发配那想必被抄家,哪怕他官职再高,旦定罪那或杀或卖皆不由己。安武坊鱼龙混杂,他在那种地方待过,应该也吃不少苦吧?
明霜同情地看着他:“那个姓左从前
“……”
“想不到左侍卫还是你旧友啊。”
江城哑口无言,迟疑半晌,决定打死装作不知道:“属下……并不认识他,不知小姐说是什意思。”
明霜抱着汤婆子捂阵,转过头来朝他笑笑。
进屋,关门,关窗,拉帘子,这个阵势看就是要审人,只是杏遥没料到这回明霜连她和姚嬷嬷也避着,房内只留江城和她两个人。
承让。”
这样笑里藏刀神色,五年前他绝对没有,左听云被盯得背脊发凉,半晌才举刀回礼。
宜春郡主却感到很失望,噘着嘴走过来,颇觉不甘:“想不到还是你家侍卫更胜筹,哎,输得心服口服,这回踢馆子可算丢人。”
明霜摇头微笑:“哪儿话,分明是左侍卫让着小江,还不知道?他能有几斤几两呀。”
这句客套话虽听就知道是假,宜春郡主还是觉得很受安慰,遂把比武事放到边,高高兴兴地和她下几盘棋,直到晚上开席,她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孤灯明灭不定,明霜悠悠在桌边品茶,吃差不多有半盏,才抬起头来道:“你身份,要是问你,你肯说?”
他是个藏得很深人,言行又谨慎小心,所以她特地屏退左右。饶是如此,明霜却也没有把握他会否和自己摊牌,毕竟这个人,从不肯和人交心啊……
“三衙副都指挥使。”
就在她出神之际,他忽然开口,垂着眼睑,嗓音略轻,“都是五年前事。”
三衙掌管禁军,副都指挥也算是军中不小官职,五年前……那时他还未及弱冠,年纪轻轻。不知是不是听他语气有些平静得异样,明霜不自觉心疼起来:“那……后来呢?”
冬季天黑得早,明霜在院门边目送宜春郡主。
“这里风大。”江城垂眸看她,“小姐先回房吧。”
明霜注视着前面,语气淡淡,“都指挥使是个多大官儿啊?”
他险些没被口水呛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继续发问,“真不知五年前都出些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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