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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旬,天亮得越来越早。
江城提剑进来时候,院子里几个小丫头正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地浇花,见他,皆有礼地问声好。
“江侍卫早。”
“早……小姐还没起?”
“姓王,叫王荡。”赵掌柜含笑道,“从前是收购棉花,这行干很久,手脚麻利着呢,是太老爷特地聘来。”
她嗯声,笑道:“会儿给他工钱结,往后不用再来。”
合着这是要解雇啊!
赵掌柜微微愣下,张张嘴,立时堆上笑脸,企图说几句好话:“小姐,那王荡也是咱们铺子老伙计,另寻个人来只怕还没他做得好……”
明霜不动声色地笑着打断:“就是老伙计才知道怎样偷*耍滑,偷工减料呢。有钱去哪儿找不到好使?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说对不对?”
肩膀,语重心长,“做买卖就不能有你这样想法,都想着亏本之后怎办,畏首畏尾能赚什大钱?既然要干,那就得豁出去,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懂吧?”
“不懂。”后者白她眼,“就是心疼钱。”
她恨铁不成钢地笑骂:“没出息。”
隔天,明霜就亲自到铺子里把银两、账簿、账单全部递交给赵掌柜。
“你按着上面所写料子和数量进货,净利要有两银子,最好是附近城镇里,别太远,耽搁不起。”她说完又把另张单子推上前,“全部绸缎售价,都按这个来。”
“没有呀,小姐昨晚睡得晚。”
经她这提,他才想起昨夜她房里灯是熄得比较迟,过子时都还亮着。
屋中看见未晚在煮茶,想必是已经醒,江城转过身仍立在门外,不多时
这席话,明着在说王荡,暗里还不知道讽谁。
赵掌柜咽口唾沫,嘿嘿两声道声是,也不敢再说下去。
她合上茶盖,笑着颔首,“这段时间,铺子里账全都得由过目,麻烦你。”
绸缎铺事情吩咐完之后,明霜也就不常出门,筹划这些法子到底能不能赚到钱,要等下个月才能见分晓。
虽然有些急切,不过也知道心急吃不热豆腐道理,每天只窝在房里数日子。
见她打理得井井有条,赵掌柜着实吃惊,待得接过她那张售价单子,上下望,又吓跳。
“这低价格卖?”
明霜微微笑:“薄利多销。”
“其他绸缎铺肯定会不满。”赵掌柜摇头。
“知道,但咱们只卖这个月,若有起色会重新调整价格。”她喝口茶,又淡淡问道,“上回在店里遇到那个伙计,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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